篝火旁,昙音和尚借着光亮,认出了珠子的来源。
贺远说道:“和尚倒是有眼力,居然能认得出来,上一次我路过一处破旧寺庙,除掉了一只大蜈蚣,得了这珠子。听人说,这种能避虫避毒,但是不知道是否真的能管用。咱们要过西风口,你说里面有虫,这一颗珠子就送给你,但愿能管用吧。”
一路上,几个人的关系慢慢亲近起来。柳孟君和沈婕妤都有贺远赠送的珠子,唯独昙音和尚没有。
贺远琢磨,如果真的有用,或许能帮到和尚。
“有用,有用,这东西可太有用了。”
昙音和尚连连感谢,把珠子拿在手里爱不释手的把玩。
一边看一边嘟囔:“这宝贝久闻其名,没有多少人真正见过。大家都说有用这个,也没人研究出究竟怎么个用法。我师傅当年也曾经想见识一二,四处寻觅,可是总也没找到。没想到,今天居然被我得了一颗。只是,戴在身上似乎有点浪费。”
昙音和尚开始琢磨起来。
贺远看他冥思苦想的样子,便不再说话,免得打扰他。
另一边,柳孟君和沈婕妤已经开始打坐。离开云遮庵后,这二人比以往更加勤奋了。这么一对比,贺远反倒是这里面最懒的一个。
看他们三个都在忙,贺远主动接下守夜的活,开始谨慎的守护宿营地。
守夜无聊之时,贺远偶尔环顾旷野,偶尔仰望天幕。耳中听着旷野的声音,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
山边的草场中,偶尔有动物的鸣叫声音传来,贺远听到了旷野的声音中,夹杂着狼的呼啸。他向周围看去,并未发现奇异的光点,倒是几个人的马匹有些骚动。
贺远没有发现异状,只好把篝火堆得更旺了。
离他们约有一里远的一处土坡上,几双萤石一样的眼睛,散发着惨绿色的光芒。那一对对的眼睛,是草原狼的眼睛。
几匹狼呜咽几声之后,在头狼的带领下,纷纷转头跑下土坡。
土坡的另一边,有几点篝火的光亮。这几匹狼并不怕火也不怕围着火堆的几个人它们径直朝其中一人跑了过去。
那片空地上,一共生了三堆篝火。篝火周围有的十几个人。他们也习惯了几头草原狼的存在。
草原狼径直奔向一个消瘦的青年汉子。
他听到声音,转头看到几匹狼奔了过来木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草原狼跑到青年的身边呜咽连连,如猎狗一般听话。
头狼最先过来呜呜的低叫几声。汉子在狼头上拍了拍从旁边的烤架上,撕下的几块半生不熟的黄羊肉扔给跑回来的狼群。
狼群吞咽着带血丝的肉。
待它们吃饱后,青年安抚了几声。几匹狼远离了火堆,开始在夜幕中巡游。
青年汉子看看自己的草原狼开始活动,就对不远处坐着的一个老妇人说道:“梁逃主我的几个小崽子可能是看见对头了。”
刚才一直低着头的老妇人,抬起头来,满是皱纹的脸上生了一对斗鸡眼,塌鼻梁下,生的一张大嘴面容有些丑陋。她说话的声音很沉稳。
“算算时间也该差不多了麻九带着你的小崽子们引路。”她又对旁边一个人说:“拓拔步你带两个人一起去,咱们悄悄的摸过去,看看敌情。”
梁坛主身边的一个中年汉子,随即起身,点了两个人。
老妇人带着养狼的麻九,还有几个手下,悄悄地走上了土坡。在最高处,几人看向远处隐隐约约的一点光亮,那是贺远的营地。
大约一里远的距离,看不清具体的东西,只能看到光点和火光映照下的几个人影。
梁坛主默默估算,自言自语道:“人数应该差不多。看他们在这过夜,或许是知道这山谷中的危险。”
旁边的中年汉子拓拔布,拎着一柄铁钩,眺望半天之后,对老妇人说:“坛主,咱们要不要先一步动手?或者,悄悄动手把他们结果了。”
“结果了?谁结果谁?”梁坛主反问之后,摇了摇头,“咱们的人手虽然比他们多,但是未必拿得下他们。如果拼的两败俱伤,后面的事情怎么办?你可别忘了,莽金刚和破风刀栽在他们手里,这两个人的武艺可不比你弱。教中的兄弟打听到,那个贺远在京兆府一带,可是斗败过不少高手。
他们来采药,就有人提前送消息给我们。这事儿透着蹊跷,多半是别人借刀杀人的诡计,逼着我们不得不做。”
拓拔步说到:“坛主,西风一齐,咱们恐怕要和他们撞上了。”
梁坛主说:“我知道可能撞上。即使要动手,也要在山谷中寻个合适的地方,咱们罗教往来大雪山的次数比他们多,更熟悉地理。”
拓拔部叹了一口气,“也不知西风什么时候来,按照往年的经验,这时候应该差不多了。”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两坛主忽然急促的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