泸水岸边,几人送走了胡僧定勾。
邱把头过来告辞。
他打算带着几个手下回白鱼帮,去把鲶鱼的事情处理一下。他的几个兄弟已经开始修理船只。
邱把头对贺远说:“贺师傅,这次出了岔子,让您丢了马匹,实在抱歉,这船费,我还是退给您吧。”
他看贺远果断接连处理了几个仇家,不想因为江上的事情把关系弄僵了,干脆以退为进。对他来说,虽然损失了钱,受了惊吓。可是得了一条更好的渡船,结果了一个对头,这次摆渡,已经算是收获颇丰。
贺远摆了摆手,“我们丢了马匹,你也丢了船,咱们就不要计较了,平平安安过来了就好。”
邱老大啧啧称赞:“贺师傅一看就是干大事的人,以后,您从泸水这儿里过江,只管来找我,绝不收您一文钱。”
两人告别,邱把头高高兴兴的带着手下上船返航。
贺远与柳孟君几人商量接下来的路程,最后决定,先赶到地图上所指的牧场,在那里补充物品。
几个人离开岸边,步行赶路。
路上,柳孟君有些好奇的向贺远询问。
“刚才,你与那两个贼人说的那个悲酥清风,就是毒倒了这些人的药吧。有什么来头吗?”
贺远说:“我看过这种药的名字。这种药用出来无色无味,可随风飘散。闻到的人先是流下眼泪。是为悲,随后就浑身无力,称为酥。合起来就是悲酥清风。”
沈婕妤问道:“你是从什么地方看到的?”
贺远说:“在京兆府的时候,无聊时就读了些杂书。”
柳孟君说:“那个一品堂又是怎么回事儿?有这种药的帮派,恐怕不是普通帮派,怎么会一点儿名声也没有?”
贺远说道:“这事情说来话长。一品堂可不是帮派,要从几百年前的西夏说起。”
他说起了那书中的往事。几个人听的津津有味。
贺远说完自己知道的故事,引起了几个人的谈兴,一路上只要有时间,就会说起自己所知道的古老传闻。丢了马匹,步行赶路,原本有些辛苦。几个人听着故事,渐渐也就忘却了路程的辛苦与枯燥。
泸水另一边的柳条码头上。石登云和棋山帮的鞠帮主,正看着一脸无奈的白鱼帮舵主。这位舵主告诉他们,现在手头上的大船都出去了,只剩下了小船。他们要么等,要么用小船将就一下。
白鹰草场,是一处高山牧场。
贺远几人从泸水上岸后,风餐露宿,用了两天的时间赶到了白鹰牧场。
昙音和尚领着他们,找到了正在准备转场的牧民。牧民要从高山牧场转去夏季草场。
贺远几人来的够及时,赶上了最后一波走的人。在牧民那里,用重金补充了马匹和干粮之后。开始赶奔要进入大雪山的第一处险地,西风口。
四人骑着马匹在高山牧场上疾驰。在这里已经能够看到远方的雪山。所谓望山跑死马他们奔走了一天,快到在傍晚饿时候,终于看见了如同臂膀一样,横在草场尽头的褐色石山。
昙音和尚看到石山之后他涌出难以抑制喜悦,他大声的喊道:“到了,石山的山脚下,有处天然生成的峡谷,通过山口,咱们就可以看到冰川。”
贺远说:“咱们今天要过山口吗?”
昙音和尚说:“还有些路程,今天来不及了。咱们走快一些,天黑前赶到山下,寻一处宿营的地方。咱们要等个合适的时机,才能通过山口。
在太阳落山的最后一刻,几个人终于到了石山的脚下。
褐色石山,在远处看并不高。但是到了近处,石山确实高耸陡峭。
昙音和尚依照师傅的嘱托,柳孟君回忆地图的所示,他们很快便看到了石山的入口,西风口。
这处峡谷是天地生成,仿佛用斧子劈出。峡谷两侧十分陡峭。狭窄的通道,最窄的时候只能让一人一马通过。峡谷里里面的道路弯曲,盘旋。贺远并不知后面的状况。
昙音和尚观望许久,对几个人说:“咱们先找地方宿营吧。”
昙音和尚刻意远离了西风口。几个人,选了处干燥的地方,点起了篝火。
昙音和尚说起了一段往事。
“师父说,他第一次从这里入大雪山,进山的同伴有十几人,
结果,他们走了一半路程,便只剩下他一个人。
师父不得已,原路逃了回来。他遇到了当地的牧民,在一个老牧民的指点下,他才在西风起的时候,悄悄渡过山谷,这看到了冰川。”
贺远问:“为什么要等到西风起的时候?”
昙音和尚说:“在山谷中,有种古怪的虫子。平日吸附在山石。一旦有人闯进去,虫子就会成群结队而来。无论你武功多好,立刻便会被他们吃成白骨。
西风来的时候,会带来一种古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