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水坝上有数个干草垛,旁边的有处空地。
空地上,一帮彪形大汉或者说奇形怪状的江湖人,围成了一个圈子。
圈子中间,一个年老体弱的独臂头陀正在微微颤抖,旁边的一个破瓦罐里煮了些剩菜剩饭。
周围还有人往这里聚集。
老头陀不知道走了什么背运,刚刚烧起了一锅剩菜剩饭,就被人围在了这里。眼看着一个个凶神恶煞的人围住自己。他早已不知所措,被吓得忘了哀求。
巧的是,周围的人心里也在嘀咕。传说这人可是会用飞剑,如果眼前这个是假的还好,如果真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人,呵呵,会不会有危险。很多人都在想,自己来的是不是早了点。
围成一圈的江湖人越来越多,可是,大家都等着出头鸟出现,等来等去,就这么古怪的僵持了起来。
贺远悄悄的跟着一些人来到了这里,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古怪的画面。
他跃到高处,向圈子里看了看,基本可以确定。那不是四明散人,应该只是一个倒霉蛋而已。
为了防止对方易容逃脱,他分开人群挤了进去。
一帮江湖人,哪里肯让贺远轻松通过。两个暗中较劲的人,被他轻轻的挥退,其他几个人便不再敢上前。
几个反应快的人心中暗喜,出头鸟来了。在聪明人说的暗示下,人群自动分开了一条道路。
贺远走进圈子,径直走到老头陀身前。
围观的人屏住了呼吸。
贺远非常自然的弯腰,盯着老人仔细分辨了一会儿,然后直起腰,摇了摇头说:“不是。”
原先安静的场面顿时乱了起来。
有人不同意贺远的判断,
“你怎么能确定?”
贺远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这人不会武功。你们自己找几个人,一试就知道。”
一帮人大吵大闹,最后找了一个胡子一大把的老人上前查看。
这老人估计懂些医术。他检查了半天,只剩下的摇头,他说:“这人确实不懂内功。”
围观的江湖人中,有人被气的大骂,还有人要朝着倒霉的头陀撒气。
贺远不想连累无辜,提高了声音说道:“你们还是别浪费时间了,敢快去找,在这耽误久了,小心被人捷足先登。”
他说话的时候,用上了内力,声音压住了噪音,让每个人的都清楚的听到了。
贺远话音一落,有几个人转头就走。有人带头,其他的人更不肯落后,纷纷结伴离开。有几个原本想上来与贺远盘道的人,犹豫了片刻,也跟着离开了。
贺远看了一眼那遭了无妄之灾的老头陀。他被吓得瘫坐在地上,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贺远有些过意不去,掏出十几枚铜钱给了他,全当是给他压惊。
回到了客栈之后,众人已经开始吃饭。柳孟君看到贺远回来,走过来问到:“刚才没找到你,出去有事吗?”
贺远说:“出去转转,看看有什么消息。”
柳孟君:“我听说有不少人去水坝那里了,真是四明散人吗?”
贺远摇头,“哪会这么简单,看错了。”
柳孟君安慰道:“不要着急,先吃饭吧。”
第二天,继续赶路。
这种乌龙的事情在后面的路程中,又发生了两三次。贺远又不敢放过任何线索,只要有消息,他一定抽空去看。可是总是扑空,要么是假的,要么,干脆就是有人误传了。
一路无话,他们经过鹿头关、白马关,旌阳驿、金雁驿、两女驿、天回驿,到达金牛坝,走出了金牛道。一行人到了进入峨眉山的道路上,最后的一处繁华所在,西岭镇。
拜传言所赐,这里聚集的武林人士很多,这附近武林门派多,所以闹事的人不多。
贺远一行人打算从镇子中穿过。走到镇口,路旁走出十几个提刀带棍的人。
当先一个人拦住了道路,横眉立眼的对着贺远说了一句:“头陀,把你两只手伸出来瞧瞧。”
听到对方这句话,柳孟君这一行人中,大多数人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反倒是一脸古怪的瞧着贺远。
贺远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又来了。
第一次碰到有人怀疑,他还开口解释了几句。但是,第二次,第三次乃至他记不清第几次被人拦路,盘问的时候,已经失去了耐心。众人也都吧这种事当做笑话来看。
贺远打量了对方。拦路的是十几个穿麻衣登着草鞋的人。为首的人长得人高马大,在这一帮人中算是鹤立鸡群。
看着这人投来不善的目光,贺远也没说话,把珊瑚杖戳在地上,看到镇口处有一些废弃的石碾子。他走到路边,抬起左手对着石碾子轻轻一拍,石块上传出轰隆一声。
被贺远拍中的地方,碾子上出现了裂纹,有一块石头应手而断,斜着掉落下来。
随后,贺远用右手在碾子掰下橘子大小的一块儿石头,放在手里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