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转隆隆的声音消失,泥石流已经放缓了速度,慢慢停止,石壁上的人终于脱离了危险。
柳孟君和沈婕妤几个人,顾不得佛窟中积攒的灰尘,坐在佛窟中,大口的喘着气。柳孟君定了定心神,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向着外面张望。
泥石流停下了,在原先的石板路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各种杂物。泥水糊住了许多地方。原本静谧的千佛崖下,被弄得满地狼藉。
柳孟君焦急地向四周扫视,看到贺远还在向上攀爬。原以为把同门救下之后,贺远也会停下休息。可是看他的意思,好像还不肯罢休。
柳孟君不由得担心起来,刚才在石壁上的争斗时间短,但是惊险万分,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滑落。此时泥石流虽然不见了,但是石壁上湿滑依旧。贺远已经斗过两场,再在向上攀爬,结果会是怎么样,柳孟君真的不敢去猜。她又不敢大声呼喊,只能把头探出佛窟,焦急的看着贺远的身影。
许多人缓过一口气,陆续发现了贺远正在石壁上移动。
云遮庵的弟子们都看过他打斗的过程。此时,看到他在石壁上飞快的攀爬,目光不由得看向了他攀爬的方向,有一尊较为巨大的佛窟。
佛窟室里面坐着的是须弥山人。
须弥山人找到一处佛窟,刚刚喘了几口气,就看到了欧才万被打落悬崖。那年轻头陀不肯罢休,向着自己所在方向追过来。
他在心中暗骂倒霉,此行什么没拿到不说,还让自己落入了险境。这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年轻人,武功高不说,还这么难缠。
须弥山人清了清嗓子,对着贺远喊道:“这位师傅,咱们先不要斗了,等到这山崖下面安全了,再好好聊一聊,你看怎么样?咱们之间无冤无仇,就算有误会,也都是其他人引起的。咱们何必斗个你死我活。大不了,那个东西我就不要了。”
依照须弥山人的性格,他极少这般示弱。但是,刚才在与贺远的打斗中,他落了下风,心里有些胆怯,又看到了贺远在石壁山崖上的搏斗,更不肯与不惜命的人死斗。
他说完话,看向贺远的反应。
贺远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依旧是闷着头向上飞快的攀爬,灵敏如同猿猴。
眼看贺远就要靠近这处佛窟,须弥山人估算一下,实在没有把握和贺远在石壁上相斗。他暗暗咬牙,不敢再犹豫下去。
须弥山人从腰间解下了一股丝绦。到了如此境地,他也没舍得把身边的那名女子丢下。用丝绦将自两个人捆在一处,又从百宝囊里拿出飞抓。他定了定心神,呼的跃出佛窟。
这种反应,真的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坠落的过程中,须弥山人手一抖,掷出飞抓,挂住了一石壁上的缝隙,他单手扯住飞爪的绳索,另一手在石壁上轻拂,以保持平衡。
待到缓解了他下落的力量,他双足轻轻在石壁轻点,整个人荡起,让飞抓脱落。他继续坠落一段,再次掷出飞爪,又勾住了一块儿佛窟上的岩石,参差不齐的岩石成了他逃脱的工具。
他用这种办法,只荡了两次便脱离了贺远的追击范围。
贺远哪里肯让他走,当即顺着石壁向下滑去。他眼看须弥山人在石壁上荡来荡去,快速向着崖下能够落脚的地方逃走,顿时有些急了,立刻加快了速度。
三人在石壁上一逃一追。贺远往下滑落的时候,偶尔有突然踩滑、踩空的时候,让围观者心惊胆战。
遇到这种危险,贺远便会用珊瑚杖在石壁上的缝隙中刮蹭一下,免得无法止住坠落的力量。即便如此,也仅仅是追平了须弥山人的速度。
石壁上被贺远滑过的地方有岩石土块崩散脱落。他随手抓住一块儿岩石,用手捏成了小块,以漫天花雨的手法向着须弥山人掷了过去。
须弥山人看到劈头盖脸打来的暗器,只能奋力的躲闪。可是,在下落的同时还要躲闪,总有失手的时候。
有一处石壁边缘被须弥山人拽的脱落,他身形下坠,正好赶上了一块儿石头砸过来。砰的一声,石子打中他的额角,当场将他的脑壳砸起了一个大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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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弥山人一眼一黑,两手无力,制止落了下去。
他身后的女子在危急中接过飞爪,奋力甩出,挂住了石壁凸起岩石,这才让没让两个人直接摔下去。
贺远趁机靠近他们。
女子看到石板路已经不远,把心一横,猛地往下一坠,绳索被崩断了绳索。两人再次开始坠落。
须弥山人这时也清醒了一些,两手奋力的在抠住了石壁缝隙。
他看到贺远扑了过来,又急忙松手,两个人向崖下滑落,他们距离崖下已经不远,即使直接落下,也不会受到重伤。
贺远眼看对方已经到了崖底,也跃了下去,在空中呼的拧腰转身,用兵器在石壁上一搭,卸去了下坠的力量,同时,用足尖在石壁上轻点一次,借力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