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场纷乱,街上渐渐安静下来。受了惊吓的百姓依旧不敢外出。胆子大一些的人,透过从墙头和门缝向外面窥视。
李记老店里。
掌柜和伙计把砸烂的东西清走,找了张完整的桌子,贺远和杨夫子围坐在桌前聊天。
杨智孝对贺远说:“贺师傅,上次您救了我们,还没好好道谢,这次您来到汉中,就碰到这事儿。老朽先给您赔个不是。”
贺远摆手制止了杨夫子的道歉。“这话就不必说了。我与竹山六保的胡堡主已经成了朋友。这次来还是受他指点。
倒是有件事我有些不太明白,今天这事儿,明显是冲着我来的。让我觉得奇怪的是,我今天刚到,下午就有人刁难,这中间的事情还请杨夫子给我分说一下,免得我稀里糊涂犯了忌讳。”
杨夫子说道:“这事儿说来话长。上一次去京兆府,您大概也看出来。我们带有鲁大帅的命令,做了一个使臣。鲁公子是鲁大帅的幼子。原本有些事情要办,但是后来没成。
最近风云突变,鲁大帅病了,不能理事。他的几位公子就不太安分了。鲁大帅兼任利州路节度使与汉中节度使。麾下有昭武军与奋威军。
当家人病了,几个孩子都想坐上节度使的位置。其实,这原本不会波及到您。可是,鲁大帅手下有一支力量,是江湖人组成的。大伙都叫他秘营。
老朽在节度使府衙里做个执事判官,算是个文官。对这类江湖事情不太熟悉。但也听说,里面招揽了不少奇人异士。
卢大帅病重之后,这不少几位公子都纷纷开始拉拢其中的人。我不知道里面出了什么变故。
今天我在处理文档的时候,无意中听到手下人说起一件事。有人拿了帅府的命令,来这儿拿奸细。我在其中听到了您的名字,略一打听才知道,有人要与您为难。这才急忙请了昭武军的手令。
昭武军是鲁大帅起家的底子。大帅不能理事,由夫人代为掌管。来之前,我把事情说了一遍,这才把误会解释清楚。
幸好来得及时,没出什么变故。说来也是巧,那胡泉原本也曾在赵昭武军和秘营任职。”
贺远听了半天,这杨夫子说话很多地方有些含糊。估计是有些隐秘的事,或者家丑不想外扬。但是被人这么针对,可不能这么糊涂下去。
贺远说:“能告诉我是什么人与我为难吗?”
杨夫子想了想:“给应校尉开出手令的,是汉中府詹事孙世岭。
汉中府的主官,二公子的娘舅家人在做。但是,他应该和你没什么仇月。
今天来的那一伙人江湖人就是秘营的人。
贺远问到:“我看除了那个校尉之后,还有一个管事的在指挥。那个人你认识吗?”
杨智孝想了想,“那个人,我见过几面,秘营中的一个管事。除此之外,他可能还是二公子手下的人。”
贺远奇怪恶说道:“这人我不认识,他是专门要与我为难呀。”
杨夫子说:“我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厉害。对了,您这次到汉中来,可是有事情要办?”
贺远说道:“这次是来汉中,是要追索一个仇家。
贺远将四名散人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又说了他受伤之后的事情。
杨夫子听了之后摇了摇头,“你若是问我汉中一带的人口赋税,或者南朝北朝的朝堂一些事情。我倒是能说上一二。可是,江湖上的门道我是一窍不通。
不过,你也不要着急,我回去让手下的人帮你打听打听。”
他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你来的不太是时候。若是寻常时候,凭着咱们之间的关系,我便可让帮你找到对头。
可是如今,几位公子争斗,手下的这些将官文士们,要么忙着站队,要么正在观察情况,估计大伙都不会有心思做事。
贺远说:“这也不强求,只是听说他有可能往蜀地而去。我会继续在这一带看看。”
杨夫子:“我在利州还有些朋友。你如果需要,我可以介绍给你,请求他们帮忙。
杨夫子正说着话,一直站在门口护卫的人,犹豫了一下,突然开口说:“杨夫子,我好像见过一个独臂人。
“哦,”杨夫子转过头去问道:“但说无妨。”然后,他转过头来对贺远说:“这人叫做陶阳。原本是四公子的护卫。后来,四公子给他谋了个前程。
陶阳拱了拱手说:“前一阵子我奉命去送一批东西,去过密营。无意中见了一个陌生面孔和密营的一位供奉说话。之后,就因为事情疏忽了。听说,密营派人往蜀地去了。去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杨智孝问:“是谁把他迎进去的?”
陶阳说:“就是被人称为须弥老仙的人。”
他一说这个名字,杨夫子哼了一声,脸中现出不屑。
贺远一听,急忙问陶阳:“您能不能说一说这人长什么模样?”
陶阳有些为难,回忆着说道:“我只是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