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呼啸的风声,篝火不时发出的噼啪声,不断的搅扰着几个睡不着的人。
西玄道姑和癞头和尚也不是笨人,他们看到洞庭渔翁神色有一丝古怪,很快也反应过来。他们不动声色的提高了警惕。
渔翁是老江湖,怕人看出破绽,故意倚靠着墙壁把脸侧向另一边,装作无意,对癞头和尚和西玄道姑使了个眼色。
两个人心灵神会,也都开始闭目休息,装作无事的样子。
时间总是过的太慢。黑沉沉的夜似乎总也熬不到尽头。渔翁年纪大了,心里有又事儿压着,他根本不敢睡的太沉。
忽然,一阵呓语的声音穿了过来。
众人扭头看过去,是跟着宋裕华小姐来的麻师傅。
麻师傅心思简单,没那么多弯弯绕。她武艺虽高,但江湖经验不足。两个同门好友身亡,对她打击太大。这一路上,她的意志消沉,不怎么说话。她根本没在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直接倒头就睡。
也不知她在梦里梦到了什么,竟然说起了呓语。
渔翁知道不好。一切失控都是由不受掌控的事情引起。他连忙对西玄道姑递了个颜色。
道姑却伸手想要唤醒吗师傅,却听到一个声音对他说。
“道友,且慢!”
西玄的手停在半空,说话是那个老头陀。
老头陀的声音低沉。“做了噩梦的人被猛然惊醒,容易得失魂症。这位施主怕是心中有难事儿。让他自然醒就行了,可莫要喊他。”
西玄道姑压住心里的焦急,对老头陀说道:“多谢这位师傅提醒。”
她有心打断麻师傅的噩梦,但又怕太刻意的情况下,引起别人的怀疑。她正在犹豫的时候。麻师傅呓语的声音越来越大。她的呓语夹杂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语言,和赌咒发誓的咒骂。
几个人心中着急,正束手对策的时候。宋裕华被惊醒了。她看到此时场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急忙叫醒了麻师傅。
西玄道姑等人来不及阻拦,眼看着麻师傅被宋裕华晃醒。
宋玉华好心的安抚朋友。
麻师傅惊魂未定。一张难看的脸上居然落下泪来,她到底是个女子。接过宋裕华递过来的水壶,咕嘟咕嘟喝了些水,脸色好看了一些。
看到宋裕华没有惹出事端,西玄道姑几人松了一口气。渔翁琢磨,这位宋小姐的性格,偶尔也能办些好事。
可是,他高兴的太早了。
也许是惊魂未定的原因,麻师傅嘴上就没了把门儿的。
宋裕华一边言语安抚,一边帮她续了点儿热水。
麻师傅摇头摆手,示意自己不想再喝。她对宋玉华说道:“宋小姐,求你一个事儿。”
宋裕华说:“麻师傅是自家人,还说什么求不求的。”
“麻烦你请江湖上的朋友,帮我打听,打死我的两个兄弟的人是什么来历,师门是哪家?咱们和那人打斗的时候。曾经听他说有师门传承,我的两个兄弟不能白死。那人嚣张跋扈,他的师门估计也强不到哪儿去。打听出来后,我要去上门讨个公道。”
听麻师傅的话越说越明白,洞庭渔翁等人阻拦不及,急忙一起安抚她回去再说。
西玄道姑偷眼观看,发现老头陀眯着眼睛,似乎要睡着了。
看目标没反应,几个人好言的安抚麻师傅。
几个人刚要松一口气,就听到老头陀的说话声音。
“几位施主若是有空。不妨开导这位施主。这位施主心魔太重,若是一直这么下去,容易得癔症。”
伸手不打笑脸人,老头陀开口劝诫,洞庭渔翁几人只能表示感谢。他们说话的时候,笑的有些难看。
老头陀笑着说:“不必客气。诸位施主也是武林中人。若是有空,不妨听贫僧说一件事。听了贫僧的故事,或许,这位施主心里的结就能解开。”
“这位大师-----”
老头陀也不管众人是否愿意听,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贫僧自号四明散人。俗家的姓名早已忘了。自幼拜师学佛学武,师父的本领,贫僧一成也没学会,实在是愧对师门。原本想着,自己也就这样了。好歹收个传人,把师门的武功传下去。没成想,最先收了两个弟子。他们资质虽好,可惜心性不定。一有小成就急着下山享受富贵。不但如此,还经常惹出事来。虽然有心把他们赶出山门,但终究舍不得十年的苦功。贫僧无奈,收了第三个徒弟。这次收徒,不问资质如何,只求他心性类我。原本,引三徒弟入门时,贫僧是满意的。我想托付衣钵的给他,对他也算悉心教导。
谁能想到,人会变的那么快。又有几人能忍住世上繁华的诱惑。三徒弟武艺小成之后,虽然没有去江湖上闯荡,却也贪恋红尘。”
老头陀说话的声音低沉,仿佛有无限的伤心事。他的声音不好听,故事却渐渐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贫僧看着几个徒弟都不成气候,心里也就没什么念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