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吠阵阵。
巷子周围有不少人家养狗。
贺远他们三个人一动手,就惊动了这些听力灵敏的动物。
虽然狗子们叫了半天,但是,绝对没有人敢出来管闲事,倒是有些狗子的叫声戛然而止。
贺远不了解对方的来路,没有贸然去追敌。偷袭者的阴寒真气,对他没有什么影响。肩膀挨了那一下,倒是有些难受。
不过,对方要是以为,可以这么轻松的逃脱,呵呵,那就太天真了。田老六已经跟了去。
犬吠声终于引来了官差。
前一阵子,京兆府发生了不少事情,官们督促的紧,跑腿的差役们,只能辛苦的严查宵小之辈。
这附近得狗叫声不太正常,录事司的巡街役,会集了几个民壮,小心的过来查看。
贺远听见了声音,不想与这些人碰面,这个战场根本解释不清。为了避免产生什么误会,他施展轻功,快速离开。
贺远找到了正和堂。这里的李大夫擅长跌打损伤与正骨。大夫去过几次刘府,贺远认得他。
“砰-----砰-砰---”拍响了门板。
“谁呀?都这么晚了!”医馆的小学徒被声音惊醒,嘟囔着问。
“有病人,是刘府的熟人。”
“哎,您稍等。”伙计答到。
“咕隆咕隆--”打开门,拆了一扇门板,小学徒伸头张望。
正和堂后院。
李大夫被徒弟的拍门声叫了起来。
作为一个行医近二十年的大夫,他稳稳当当的走着路,一边系着棉衣的盘扣,同时问徒弟,“来的是刘府的什么人?什么病?”
小学徒着急忙慌的跑了两趟,有些出汗了,急促的说:“来的是个头陀,说是受了伤。”
李大夫听了徒弟的话,不急不慢的说:“别慌,教过你多少遍了。能治好的病,自然治得好,治不了的病,跑几步也没用。”
两个人说着话,走到了医馆大堂的入口。李大夫停下脚步,系好了最后一个盘扣。然后,迈步进了大堂。
借着灯光,李大夫看到一个头陀坐在椅子,正在缓缓活动左肩。听见脚步声,头陀转头看了过来。模样依稀记得,的确是在刘同知的府见过。
贺远听见声音,看到大夫来了,站起来打招呼:“李大夫,下在姓贺,是刘府的供奉师傅,这个时候来找您,打扰了。”
李大夫笑呵呵的说:“贺师傅,又见面了。您这么说就太客气了。请坐,今天是您不舒服?”
贺远把左肩受伤的事说了一下,隐去了事情经过。
李大夫要看一看贺远的伤势。
贺远拿下僧袍的时候,两个人都愣了一下。衣物的左肩位置,有几片不规则的碎片飘落,像蝴蝶飞舞。贺远只是觉得偷袭者的掌力果然厉害。
李大夫的脸闪过一丝惊讶。
他给不少江湖人治疗过伤病,各种跌打损伤他见得多了。只是,这种伤势还是头一次见。他不懂武功,但是,能看出来,这不是武器造成的,是靠单纯的力量把衣服打成这样。这是什么样的功夫?受伤的人还能治吗?李大夫看了看贺远,没看出什么异常。
但愿不要砸了招牌,李大夫在心里提醒自己。
经过仔细的诊脉,李大夫眉头皱了起来,与自己想的不一样啊。他对贺远说:“从脉象看,没有内伤。”
贺远心想,没有内伤你皱眉头作甚。
李大夫帮贺远活动了筋骨,依旧没有发现什么太重的伤势。他看了一下贺远,按说,这头陀应该犯不着来消遣自己啊。
最终,李大夫还是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他松了一口气,对贺远说:“不是多重的伤,有些损伤而已。受了伤后,你自己活动的不好。我帮你舒筋活血,推拿一下。”
“好,谢谢李大夫。”贺远觉得没有内伤,只是左肩始终不适,所以对自己的判断有些怀疑,现在终于放心了。
推拿是李大夫的拿手功夫。他一手,就想明白了自己之前的疑问。为什么看起来受到重击的人,却没有多重的伤。这人的筋骨练的太硬、太韧,自己几乎拿捏不住。
“哎,贺师傅,你放松放松,你的筋骨太硬了。”李大夫试了好几次,终于无奈的说。推拿大夫捏不动筋骨,实在有些丢人。
贺远没在意,“好,好,您辛苦。”
推拿没一会,李大夫额头冒汗了。
“成了,您稍后,我给您些药。”李大夫说完,坐下休息。又对徒弟说:“小兴,去拿一贴活血化瘀膏。”
他一边活动双手,也在心中思量。我给那么多江湖人瞧过病,还没见过能把筋骨练到这种程度的。这头陀这么年轻,就能在刘府做供奉,果然不是等闲之辈。看向贺远的目光也多了一丝敬畏。
小徒弟取来了膏药。
李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