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府的大门外,刘少裴直直的盯着由远而近的马车,盯着马车的人下车。
然后,他点头应付了刘存文夫妇的问安,直接奔着自己小孙子去了。老人抱起小孙子好一通心疼,差点儿流下泪来。这么一来,弄得周围等着拜见他的人非常尴尬。
哄了一会儿小孙子,刘少裴这才想起来,让众人进门。
接风洗尘的一通热闹不必细谈。贺远没有参加,他只想回到屋子一通大睡。
他打了声招呼,告诉熟悉的仆役、护卫,若是有人找他,就说自己休息了。然后直接回了自己屋,让人帮忙烧了一桶热水,好好的洗漱了一遍。
这一次累的真是不轻,在路无论怎么休息,精神的疲惫总是无法消除。
躺了下来,原本还想计划一下,明天做什么,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神清气爽。
刘少裴的书房里,刘大人与夫人正在哄着自己的孙子玩儿。
小孩儿刚会说话,常常逗的老人哈哈大笑。此时的刘少裴,已经没有了平日里讲究的文人气度。
贺远来时,便见到了这个其乐融融的场面。
一个人,无论他平日里是什么样子,面对纯真的孩童,总是能够唤起他最美好的一面。
“贺师傅来了,快,快坐。”看见贺远进来,刘少裴招呼人茶。
贺远谢过之后,笑着问:“刘大人好雅兴啊,今天没去衙门?”
刘存文看着夫人抱着孩子出去,这才坐下来,对贺远说:“衙门没什么事儿,还是回来含饴弄孙的好。
昨日里看你太疲惫,便没忍心招呼你饮酒。这一路可真是辛苦你了。路的凶险,存文都说了一遍。幸好你去了,要不然,怕是老夫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贺远说:“刘大人不用客气,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
刘少裴捋着胡须说:“老朽与你认识的时候,便觉得你绝非常人。老朽能帮助你的事情并不多,反倒是你帮助的我更多。贺师傅要是有什么想法,有什么要求与喜好,可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贺远想,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便把话说的灵活一点,“眼下没什么特别的要求。若是想起来,便跟您说。”
“也好。有个事儿,想问问你的意思。咱们刚来京兆府的时候,实在是不太方便,你住的那屋有些简陋。如今净淩师太圆寂,他们师徒原本的住佛堂院子空了下来。
那处院子在花园的角落,非常清净。若是您不嫌弃,不妨搬到那儿去住。一来,你练功需要个地方。二来,你原来的住处也太简陋,与供奉身份不符,若是需要下人、丫鬟,让管家领着你去挑。”
还有这好事儿?贺远听了之后有些动心。嘴却平淡得说:“多谢刘大人了。对我来说,有佛堂当然是好事。仆役丫鬟就不必了,有人定时打扫清理就可以。”
见到贺远答应,刘少裴说:“贺师傅别必客气。当着真人不说假话,出了净淩师太那件事以后,那院子周围,家人都不太敢去。你要是不喜欢或者有什么禁忌,我就让人把院子平了,重新给您修一遍。”
原来如此,贺远明白了真相,沉吟片刻才说:“不用,那佛堂供的是观音大士,岂可造次。那处院落正合我意。”
“如此甚好。”
贺远去了院子。它仔细看了看,非常满意。院子不大,种了一些花草。一间佛堂,有一间堂屋,有耳房与厢房。原本是净淩师太三人住的地方,如今他一个人住,十分宽敞而且幽静。花园里独门独院的院落可是十分难得。他的前世是不可能有这样的居所。
刘少裴当即便让人打扫清理了一遍,帮着贺远搬家,置办好了新的物品。
贺远按照自己的习惯布置好卧室,正看着仆役摆设佛堂的物品,就听到了院外的脚步声。
“贺师傅,恭喜恭喜。昨日没能一起饮酒,今天可得补。”
走出佛堂一看,来了不少人。
听说贺远搬了家,刘存文领着夫人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孟家父子。
贺远引着众人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让来帮忙的仆役帮着准备好了茶水。
“诸位请坐,喝茶。”贺远招呼众人坐下喝茶。
他与刘存文夫妇、孟家父子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一起经历了危险,自然更亲近一些,说话聊天得时候也就随意一些。
刘存文坐下之后,拿出了礼物。他是读书人,给贺远带了一点檀香。
九存文说:“不知道贺师傅这里缺些什么,若是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东西,尽管与管家说。”
贺远说:“这样已经很好了。对了,你们是怎么安排的?”
他这么一问,刘存文有些尴尬。
刘夫人到底是练武的人,直接了当的说了起来。
刘家没有分家,刘存文一家又有不少人口。府里专门腾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