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一旁,密教门人的队伍有些乱了。
密教的弟子们,把仁增抢了回来,只见这位长老已经如面金纸,肋骨中间明显塌下去一块儿,口鼻中有黑血流出,眼见的已经气若游丝。
这么一位新鲁派的台柱子,居然就要折在这里,所有新鲁派的弟子失了方寸。
“别慌,快拿丹药护住三脉。”有老成持重的人提醒。
仁增的两个弟子,一个按压穴位,试图让伤者保持清醒,另一个拿出了丹药,看自己师父已经无法服药,只能用水把药化开,与旁边的人一起帮忙,看能不能把药水给伤者灌下去。
变化来得太快,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场面发生。仁增长老的实力他们最清楚,眼见的便能获胜,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仁增的脸,渐渐换了古怪的表情,似笑非笑,眼神散乱。这绝不是重伤垂死的人应该有的表情。
伦珠看到之后,有些疑惑,略一回想,立刻发现了关键问题。恶狠狠的盯着贺远,问出了问题。
“你使的什么邪法?”
不过贺远没工夫回答,新鲁派的罗桑,趁着伦珠问话的时间,已经冲了来。
纵跃中,连劈三掌。
贺远出掌还击。
罗桑含怒出手,如同暴风骤雨。仁增与他关系极好,这时私人关系。从师门大义来说,新鲁派的底蕴不如其他三派。一位有数的好手,就这么折损,会影响到日后的大计。故此,他冲入场中一通猛攻,就是抓住了贺远的注意力分散的空当,不让其有还击之力。
罗桑两手出掌如风,手挟带着内力,猛劈狠斩。他与仁增的武功走的是不同的路子。看起来出手快,却是一招一式,分毫不乱,如斫轮老手。
贺远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只能疲于招架。用金刚掌招架不住的时候,就放开防守,用金刚指猛戳敌人要害,以伤换伤的办法对贺远有利。
罗桑不是傻子,他经验丰富,应变灵活,只吃了一次亏,就知道年轻对手的优势,绝不给贺远施展的机会。
正在救治仁增长老的几个密教弟子,轻轻松松的就扒开了伤者的嘴,没有遇到牙关紧咬的情况。只是,无论他们怎么做辅助,药水就是被仁增含在嘴里,无法下咽。稍有晃动,就从嘴里溢了出来。
“让我来。”一个懂些医术的僧人分开了围着的弟子们。
“把你们师父扶起来。”他吩咐仁增的徒弟。
看着两三个弟子按照要求扶起了仁增。僧人刚想施展手段,却看到仁增正盯着自己笑。不对啊,重伤的人怎么这个表情?心里嘀咕,手的动作却没停。在几处气脉按压疏通,抬头想看看效果,然后就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他看到了仁增的表情变了,面容悲苦,眼中的神光散乱,透着一股子疯狂。
伦珠看着弟子们救治仁增,却知道希望不大。平复一下心情,给罗桑掠阵。
罗桑应该没问题吧。
刚想到这里。
“啊-------”一声濒死的惨叫刺入他的耳中。
回头看,一帮围着仁增的人狼狈不堪的后退,从人群的缝隙中,可以看到,仁增踉跄着站了起来。
“------?回光返照?”
人群散开,终于看见发出惨叫的人。那名弟子正在捂着脸哀嚎。
“那是懂医术的旺普?”伦珠认出来了。
他喝问一旁的弟子:“发生了什么事?旺普怎么受的伤?”
一个弟子惊魂未定的说:“长老,那,那仁增长老,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发了狂一样,一下子把旺普的眼抓坏了。”
伦珠听了之后,看向被众人让出来的空地。
仁增站直了身体,呆立片刻,忽然扑向周围的人。
“快躲开!”
对于未知的事情,人们总是有一股畏惧感。哪怕发狂的这人他们很熟悉。
此时仁增长老,扑入人群,抓、咬、踢、打,状如疯虎。众弟子纷纷躲避,不敢还击。
“嘿嘿----嘻嘻----哈--哈哈--”
每次有弟子被打伤,仁增都会发出一连串古怪的笑声。笑声里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疯狂有悲哀。
这绝不是仁增的声音。
伦珠有了猜测,再仔细看,仁增身体动作极不协调,眼睛盯着一个方向,四肢的攻击却是对准不同方向,拉扯的力量像是要把整个人扯开。
看去,像是蹩脚的木偶戏。他每一次的动作都有不同的人在控制,对了,是控制。
伦珠突然想起,这多半是入魔了。门中故老相传,曾有高僧在练功时一味勇猛精进,导致发狂、力竭而亡。这种说法流传很久了,也是每位弟子入门后要受到的训诫。不过,谁也没见过。
伦珠曾经问过自己师父,那位老人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