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狼藉遍地,受了伤的人简单处理了伤口,刘存文夫妇安抚着孩子,其余人合力,把一些散乱的马匹找了回来。
会骑马人的全部马,尽量给马车减轻了负担,一行人急速离开了是非之地,赶回三源镇,与留守的护卫汇和。
走一段路程之后,回到贺远他们先前休息的地方。一些受了伤的人实在坚持不住了,众人决定在这里休息一会。护卫们烧起热水,帮着伤员换伤药。
孟老师傅一边帮着儿子换药,嘴里不住的嘟囔。
先前与刀客对战,二儿子最先冲出去,身的伤也多。本来他一肚子的怒火,很想打几下、骂几句。可是,看着自家小子身流出来的血,伸了伸手,没打下去。
忙碌的时间里,有人做好了午饭,虽然晚了许多时候才吃饭,但是众人脱离了危险,又有热乎乎的粥下肚,一股暖洋洋的舒适感随着热气,在身升腾。
沿途积累了疲惫,此时精神放松,很多人开始坐在那打瞌睡。
贺远也闭眼睛,刚想休息一会儿。旁边却有人找他说话:“贺师傅?”
睁眼一看,正是那位孟老师傅。
这老人累了半天,满脸疲惫,此时却强打精神,过来找贺远。
老师傅虽然是很累,毕竟是老江湖,想的长远一些。自己一家离了西京,背井离乡来到京兆府,原本依照他的想法,或许能开创一番新天地。可是这路的一连串挫折,消磨了他的心气,原本的信心也少了很多。今天碰到危险,看到贺远出手的一幕,终于明白了差距。自己家终究是一个小门派,京兆府繁华之地,藏龙卧虎之人不知道繁几,在那里不知道还会碰到多少难关,处境恐怕要比自己在西京还要难。所以,他也是立刻调整了心态,不顾疲惫,过来与贺远聊天。多结交一些朋友,这是他在江湖厮混多年得出来的经验。
孟老师傅笑吟吟的说:“今天的事儿多谢贺师傅。”
“老人家不必客气,你们谢过很多遍了。”
“刚才匆忙,忘了问贺师傅的名讳。您在那里出家?”。
贺远说:“没有正式出家。姓贺,单名一个远。老人家怎么称呼?”
孟老师傅说:“姓孟,孟发安。老朽有个想法,咱们是江湖人。不要论什么年纪。我痴长些年岁,贺师傅若不嫌弃,咱们兄弟相称,你看如何?”
贺远看着眼前的老人:“孟老,这么一来,人家要笑话我一个后生不知道天高地厚。”
“江湖人,我们不论这个。”孟老师傅的表情有些不悦,看样子,贺远要是不答应,就是瞧不起他。
贺远无奈,只能应下。
孟老师傅喜笑颜开:“老弟武艺不凡,想来是出身名门大派。不知道尊师是哪一位高人?”
“无名小派出身。没有正式拜师,让您见笑了。”
得了这么一个说法,让孟老师傅有些发愣,没法恭维啊。
贺远说:“我看孟老哥刀法了得,您的两位公子,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孟老师傅听人夸赞自己的儿子,脸笑容更盛:“见笑了,我这一门刀法有个名号,叫做五凤刀。门派的名号就是武功的名字。祖传的小门派,传到了我这儿,只有这几个人。”说着话,他用手一指那使双刀的人:“那是我大儿子,叫孟礼家。”
走一指矮壮如牛的青年:“那个是我二儿子,孟礼业,小女嫁给了存文。那个是我徒弟程大。原本还有几几个徒弟,他们的家都在西京附近,离不开。只有这个徒弟没有家室,跟着我们吃口饭。哎,人老了,背井离乡,也不知道能不能在这里安家。”
贺远听了之后,安慰老人:“不用担心,这不还有刘家大公子照应吗。”
孟老师傅说:“江湖的事,要靠江湖的朋友帮忙。到了京兆府,关键是看贺老弟不愿不愿意帮衬一二。”
“好说,好说。”
贺远这才明白,绕了半天,就是老江湖的广种薄收。
老仆人刘忠,正给刘存文汇报这一路的事情。刘存文听了之后,捡重要的事情问了,之后就不再言语。
前面那刀客头领说了半句话,他已经知道这是仇家对头派出的人。至于说为什么要等到这里才动手,估计是想把事情推给京兆府这边。
这一次能够全身而退,只折了一些东西,也算是侥幸。他的眼睛偶尔看向贺远与孟老师傅。
刘存文想在天黑前,到相对安全的地方休息,一帮人收拾停当,急急的赶路。
一路无话,还没进三源镇,老远便看到了,等在路旁的一个护卫。
那人看到了一行车马,尤其是看到了贺远和刘中,急忙迎了来。见过了刘存文,引着众人往三源镇的客栈里去。
到了驿站的时候,遇到了留在这里接应的李井等人,正准备回客栈休息,却见李井面露难色。
“怎么回事?”老仆人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