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徐南星淡淡答应一句。
崔平潮的死冲淡了她此前怪异的举动,徐南星这话语气平淡,但眼中却不自觉的落下一滴眼泪,她将自己的这滴眼泪接在手中,呆呆的看着手中的泪滴。
随后,宋南星又转头看了看被自己放在一边的宋平章的骨灰罐,失落的叹道:“你们两个老头子都死了,这下药王谷可真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赵羽铭亦是大惊失色,昨日夜里被害,那岂不是自己与沈智、崔平潮二人刚好擦肩而过。
赵羽铭心头颤动,从前他认为别人的生死对他来说都是无所谓的,可此时与自己有关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赵羽铭才发现自己的心并没有那么硬。
看着小猫尚且昏睡在榻,赵羽铭这才发现自己从前的冷血无情都是他给自己刻意戴上的面具罢了,当初自己刚和小猫出山之时以及化名苗羽潜入福王府的时候亦是可以做到与别人谈笑交谈。
那些所谓的冷漠、狠心的举动全都是给了小猫一人而已。
此时此地,宋平章、崔平潮、沈智这些人都已经死去了,赵羽铭方觉得自己非草木。
赵羽铭只感觉到自己的心无比的疲倦,只愿小猫尽快养好伤,随自己一同回去那深山之中,从此再不理会江湖俗事。
便在赵羽铭忽然感觉到心灰意冷的时候,忽听得屋外传来吵嚷之声,随后便见到一女子满脸悲痛快跑了进来。
才刚进门走到跟前,那女子就“扑通”一声跪倒在了雷贤面前,雷贤与赵羽铭等人都被这女子吓了一跳。
雷贤急忙上前,赵羽铭这才认出来这女子正是沈智的女儿沈若君。
一年前在松江府的时候,赵羽铭还曾见到过沈若君,当时的她一如从前性格高傲硬气,对赵羽铭任由小猫一人流落江湖的事情高声斥责,满是江湖儿女的侠义豪情。
赵羽铭无论如何也无法将沈若君与现在跪在雷贤面前的人相比。
“若君,你这是干什么?”雷贤想要扶起沈若君,但是沈若君却是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雷师兄,我父亲死在了北镇抚司骆思恭的手里,沈若君一介女流无力报仇,还望雷师兄念在家父与你有些许同门之谊的份上,替他报仇雪恨!”
说着沈若君便要对着雷贤磕头,但雷贤却急忙运转内功,将沈若君拉住,没有让沈若君低下头去。
“若君,你且起身,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雷贤一脸为难的说道。
“你不答应我,我便不起来!”
“圣女心善,必定不愿带着教中兄弟与朝廷对抗,如今圣教之中只有雷师兄你,有实力也有胆量决心,愿意去对付朝廷的走狗!”沈若君咬牙说道,语气之中满是对北镇抚司的恨意。
沈若君口中所说的圣女指的当然不是小猫,她与小猫关系甚好,但她与月芙亦是情同姐妹,此前小猫、月芙二人因为调派白莲教人手一事大打出手甚至负伤,沈若君夹在二人当中亦是痛苦无比。
后来小猫被雷贤等人推举为新的白莲教圣女,沈若君无力阻拦,但她却一直认为只有月芙才是白莲教圣女。
“若君,沈师叔与崔师叔被害一事,我亦是心中无比难过,只是当日讨论圣教合归一处之时你也在场,沈师叔当着教中兄弟姐妹的面扬言另起门户,此刻我若是带领教中兄弟们前去与北镇抚司搏杀,只怕教中兄弟们不服啊。”雷贤对沈若君说道。
但沈若君在听到雷贤的话后,根本没有反驳雷贤,只是用力低头,对着雷贤拜了下去。
雷贤本欲阻拦,但是沈若君奋力跪拜,若是再多阻拦只怕伤到沈若君筋骨,雷贤只得收力,让沈若君跪拜在自己脚下。
沈若君伏在雷贤脚前,没有得到雷贤的承诺,她是绝对不会起身的,今时今日,只有雷贤一人能帮她报仇!
“哎,你这...”
雷贤无奈叹气,身边的白莲教其他人亦是纷纷出声对沈若君劝解,想让她莫要再跪拜在此,但沈若君丝毫没有反应。
“请雷师兄助我。”沈若君继续出声请求。
雷贤面露难色,但还是搀住了沈若君,道:“若君,大家都是兄弟姐妹,沈师叔亦是我的长辈,大家更是一家人,万不可再与我如此生分。”
说完雷贤看向了身后的几人,安排道:“孟先汉你这些日子安心养伤,徐师哥你与周念庵一同,先去洛阳城里打探打探情况,最好是能将沈师叔与崔师叔的尸首带了回来。”
“多谢雷师兄!”
眼见沈若君一副凄苦模样,想起沈智、崔平潮当年对小猫有恩,赵羽铭只觉得绝不能此刻对沈若君置之不理,于是他便对沈若君郑重说道:“沈前辈与崔前辈对我师兄妹二人有恩,若是你信得过我,我愿出手替你对付骆思恭。”
昨日骆思恭在福王府的所作所为让赵羽铭对此人颇为厌恶,此刻又害死了沈智与崔平潮,就算骆思恭或许是赵辛壹的人,赵羽铭也不会放过他。
听到赵羽铭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