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以为我当真是对伯父的死无动于衷的吗?”说到这里,赵辛壹的双眼突然变的深邃起来。
“哦?”赵羽铭疑惑,面前的赵辛壹似乎还有话要说。
“你跟随宋平章进京,自然是知道现在最大的事情是什么。”赵辛壹的语气变得低沉。
“眼下时局动荡,变天在即!”
“当年伯父与戚家军的愿望就是还天下太平,若是我在这北镇抚司说一不二,自然更有机会实现这样的理想!”赵辛壹这些话说的声音很沉,若是被人听见,则是万劫不复的地步。
听到这里,赵羽铭突然想起了当初在福王府的情景。
赵羽铭突然明白了,赵辛壹是太子的人,他是在等一个能掌权的机会,他在等待皇帝驾崩,他在等待太子上位,届时他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了。
“宋神医医术高超,你这愿望只怕不一定能够实现!”赵羽铭语气冷漠,对赵辛壹的想法并不是十分认同。
“医术高超?即便他是大罗神仙至此,只怕也无力回天!”赵辛壹却是立即对赵羽铭的话进行反驳。
“朝廷之中的真争斗,并非你能想象的,有太多的人希望变天,想要变天,皇帝的病好起来,这是很多人都不想看到的结果。”赵辛壹的话说的很直白,也就是他深耕北镇抚司多年,这间屋子周边都是他的心腹,不怕有人将他的话听了去。
“哼。”赵羽铭轻轻哼了一声不再反驳。
很快的赵羽铭便又想起了,此行药王谷的宋神医等人被带来京城给皇帝治病,若是治不好皇帝的病,只怕没有人能够活着回去。
但现在按照赵辛壹的话看来,若是能够治好皇帝的病,只怕是也未必能够安全离开。
不过赵辛壹在说过这些后,也觉得自己的话说的太多了,当即话锋一转,道:“前些日子听闻你和白莲教纠缠在一起?”
“今日北镇抚司的兄弟们带来消息,白莲教似乎正在逐渐失控,日后怕是要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朝廷必定是要出手对付他们的,你尽量还是离白莲教的人远些。”赵辛壹再次对赵羽铭出言相劝。
锦衣卫的密探带来的消息当然不会有错,赵羽铭其实也早就猜到了雷贤的意图,但自己与雷贤毕竟是结拜兄弟,只要雷贤莫要陷害自己与自己身边的人,雷贤做什么赵羽铭都觉得无所谓。
赵羽铭并不愿意与赵辛壹去多说白莲教的事情。
“不管皇帝会死还是会活,药王谷的人我一定会保护他们。”赵羽铭的说话声虽然不大,但他的态度十分坚决。
赵辛壹瞧着赵羽铭坚决的神色,他明白赵羽铭虽然表面表现的冷漠无情,内心其实依旧是一个懂得情义,懂得感恩的人。
虽然赵羽铭没有开口向自己要求什么,但赵辛壹还是点了点头。
“知道你活着我便心满意足了,你还是快些回去吧,药王谷的人是来为皇帝治病,你与我私下过多接触,必定会引起怀疑。”赵辛壹回到方桌后方坐下。
“逍遥便暂且放在我这里,你出入皇宫,绝无可能私带兵器。”赵辛壹道。
“好。”
赵羽铭轻轻应了一声,而后便转身走出房门,门外那锦衣卫也不与赵羽铭说话,见赵羽铭出来便迈步向前走去,为赵羽铭带路。
回去的路上赵羽铭也再未多去想与赵辛壹有关的事情,只是思考药王谷众人该如何行事。
皇宫之中有人要皇帝活,又有人要皇帝死,不管药王谷的人怎么做,都会有另外一部分人对药王谷的人不满,药王谷的人始终是处于危险当中。
思索之间,赵羽铭与那名锦衣卫已经快回到了宋平章与徐南星所在的院子,却见院门之前站着十数名护卫,那锦衣卫急忙停住了脚步,示意赵羽铭与自己一同在外面等待。
未多时,便见一衣着华丽、面如冠玉的中年男子面色阴沉的从屋中走了出来,原本就在院门守卫的那些人见这男子出来,全都低下了头,不敢直视此人面容,赵羽铭亦是有样学样,低下了自己的头。
一众护卫快速跟在中年男子身后从赵羽铭二人面前离去,见赵羽铭到了门前,那锦衣卫便与门前护卫点头示意,随后亦是快步离去。
赵羽铭便回到院中,才刚到了院中,徐南星就快步跑了过来,对赵羽铭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锦衣卫会找你?”
赵羽铭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有人认出了我的剑。”
这些日子与药王谷的人相处,赵羽铭在心里已经是将药王谷的这些人当成了自己人,因此对徐南星没什么好隐瞒的。
“啊?那你会不会有危险啊?”徐南星着急道。
“他能回来,就说明当然是不会有危险的了。”宋平章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赵羽铭与徐南星二人走入屋中,只见宋平章正坐在一把椅子上,悠然自得的翻着古籍。
“刚才那人是东宫太子。”
宋平章似乎猜到了赵羽铭想问什么,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