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向狸奴轻轻摆手,“狸奴,不可放肆。”
狸奴一步一回头,跟随三娘进了屋。
不多时,三娘抱着一坛子酒从屋里出来,文毓迎上前顺势接过。
小青愣在门前,无精打采低着头,三娘吩咐道:“小青,你打算拿这两样东西到厨房吗?你认为在厨房洗净这两样物件合适吗?快把它们放回你屋,夫人没什么交代的话,喊文博一起来厨房用饭!”
小青用嫌弃的目光看了看手中的香薰炉和熨斗,眼睛的余光扫过旺财,转身向厅堂走去。
三娘用手指了指厨房前站着乌鸦的案板,“狸奴到这边来!”
接近案板时,两只领头乌鸦主动向南挪了挪,狸奴一跃跳上案板,与两只乌鸦并排蹲在一起。
三个生灵动作之娴熟,旺财料定眼前的场景一定是经常出现。
三娘伸手从衣兜中拿出银质铃铛,举到半空摇了三下,带有魔性的铃声,给傍晚寂静的院落增加了几许紧迫感。
铃声惊动了小青,她快速跑了回来,“三娘,为何摇铃,发生了什么?”
三娘语气平和,“没事,我与狸奴和鸭乌说几句话。”
南宋时期,乌鸦也称鸦乌,南宋诗人杨万里在《鸭》一诗中写道,“鸭乌鸣柏府,鹦鹉唤金闺。”这里的鸭乌即是乌鸦。
看小青站在近前,三娘并未催促其离开,口中默念咒语后,右手依旧高举铃铛,左手指着旺财和小绾,正色道:“狸奴、鸭乌,听三娘吩咐,这两位是我们家的客人,明天午时以前,两位客人的言行不受约束,听懂了吗?”
狸奴鸭乌点头应允。
小青提醒道:“三娘,依我看,还是限制在天亮前吧,虽是客人,毕竟是生人。”
或许意识到小青说的有道理,三娘沉思片刻,补充道:“天亮后,文毓陪小绾、狼剩陪旺财,他俩如有冒犯院中规矩,可以随时提醒,万不可让狸奴和鸭乌们伤到两位客人!”
三娘的吩咐,正合文毓之意,文毓情不自禁扯了一下小绾的后衣襟,爽声道:“三娘,你放心,毓姐一定会保护好我们的客人。”
三娘亲自吩咐对旺财搜身,仅仅过了几个时辰,旺财竟成了客人,狼剩对旺财的态度还停留在厌恶的地步,此刻听了三娘的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用鄙视的眼光瞅了旺财一眼,“我不陪他,还是让豹哥陪吧!”
豹哥说:“我需在炼丹房守着,陪大财这样的好事轮不到我。狼剩,有些事你不明白,今天大财帮了你豹哥的大忙,等顺利闭炉后,豹哥与你详谈。”
说话的同时,豹哥重重的拍了拍狼剩的肩头,叮嘱道:“听哥的没错!”
豹哥的表现让狼剩感到陌生,他没有顾忌手上的锅底灰,用掌心贴在豹哥的额头,“好事?豹哥,你没病吧?这个碎嘴子帮了什么大忙?”
豹哥将狼剩的手拿开,郑重道:“大财不是碎嘴子,是我们的客人,快去洗手,给大财扯下一根狗大腿,让大财吃狗大腿,豹哥在炼丹房时就应下了。”
看到豹哥对旺财过度热情,文毓感觉冷落了小绾,“小绾也是我们的客人,大财凭什么先吃狗大腿?”
东边传来文博的声音,“我做主,让小绾吃另一根狗大腿,三娘没意见吧?”
三娘笑言道:“不用争不用抢,锅里炖的大黄狗身量大,我们吃三顿也吃不完,长在狗身上的都是狗肉,何必分那么细?你们吃狗肉,我还是吃狗肺!”
受三娘启发,豹哥也表现出高姿态,“平时我爱吃狗头,今天我不吃了,犒劳一下狸奴和乌鸦们,如果旺财和小绾有什么冒犯,还望狸奴和乌鸦们网开一面。”
豹哥一堆恭维话,让旺财有些飘飘然,他看到小青紧随文博身后,情绪看上去依旧低落,旺财有意撩扯对方一番,“但不知小青爱吃什么?如果三娘做主,让旺财娶了小青,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三娘,我现在关心关心小青,不过分吧?”
为了活跃现场的气氛,待小青来到跟前,三娘拉起小青的手,以长辈的口吻夸赞道:“小青,你听,大财对你多好。你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相信三娘不会看走眼,让小绾和大财做我们的女婿,这是天意!”
担心三娘做主,今晚让她与旺财入洞房,方才去厅堂时,小青在夫人跟前求情,让夫人出面,说服三娘打消这个念头,起码今晚不要入洞房。
夫人说:“三娘本是通情达理之人,你先好言好语与三娘解释,如果三娘执意不答应,我再出面。”
夫人的话有回旋余地,小青很是高兴,霎时感觉自己不再孤单。
小青有自己的想法,眼下最关键的是不能入房,只要拖到大当家的回来,一切就由不得三娘了。
夫人的一句“好言好语”,犹如点醒梦中人,小青瞬间找到对付三娘的好办法。
此刻三娘与自己套近乎,小青感觉机会来了,恭维道:“三娘,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结婚是人生大事,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