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见到兄长一家人心里高兴只是一个方面,毕竟此行的目的是为绥儿而来,考虑到开席后几杯酒下肚,男爷们的思维会受到影响,趁着大家头脑清醒,不妨三言两语说明来意,也好让兄长一家人有个心理准备。
秦氏说:“哥,三年前,绥儿跟随昱凡道长学习道术,当初只是想着绥儿有口饭吃,也不指望他学有所成,不曾想,几天前绥儿差一点丢了性命!”
秦宝田为之一愣,“嗯,丢了性命?”
董先鸣没有料到话没说上几句,妻子直奔主题说起绥儿的事,看到妻子焦急的神情,他不好阻拦,附和道:“道观中房梁坍塌,绥儿被一根折断的檩条砸中脑袋,还好,昱凡道长救治有方,救了绥儿一命!”
董先鸣将他了解的董绥受伤经过向大家说了一遍。
董纭补充道:“昱凡道长怀疑三弟被砸是恶灵使坏,摆下道场,又差一点要了三弟的性命!”
董纭将在玉泉观见到的一切快速叙说一遍,众人闻听,大为惊讶!
秦宝田问:“昱凡道长捉住恶灵了吗?”
董纭不屑道:“哪来的恶灵?都是昱凡疑神疑鬼,不过,说来奇怪,没捉到什么恶灵,昱凡反倒大伤元气,也差一点丢了性命!”
秦宝田沉思片刻,“看来绥儿被砸,定有蹊跷!”
董绾理了理额头上一缕秀发,“舅,还有更蹊跷的呢!娘亲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道士谋害绥弟,自从做了这个梦后,娘亲每天心神不宁,时时挂念着绥弟,没想到绥弟真出了大事!与绥弟在玉泉观一同修行的旺财,深夜赶到董家庄,将绥弟被砸之事告诉我们,母子连心,没想到绥弟遭遇的危险,被娘亲提前预感到了!”
一旁的秦延善说:“表弟经常跟随师父外出摆道场惩恶消灾,一准是被什么恶灵盯上了,引祸上身。”
董先鸣说:“来之前我与纬儿、纭儿去过玉泉观,绥儿的神志还没有恢复,因此不能说出被砸原因。十几年前,有一个游方道士在玉泉观被众人打死,昱凡师傅好像怀疑这个道士的恶灵伺机谋害绥儿!”
在县衙当差的秦延良持怀疑态度,不屑道:“世间哪有什么恶灵善灵,要是说昱凡道长摆道场时得罪了同道中人,殃及表弟,我能相信!”
秦氏道:“还是延良说的有道理,梦中谋害绥儿的那个道士的相貌,我记得清清楚楚,绾姐说过,京城的画师能根据我们说的模样画出与本人一样的画像,这次我跟着来,就是想让你们帮着找一位画师画出这个道士的画像!”,
秦延良不无惊讶,“嗯!姑,您能想到这一点,让我这个在县衙当差的侄子心生佩服!到时把画像拿给昱凡和表弟过目,如果昱凡与画像上的道士有过节的话,一定能认出道士是谁。”
找画师画像是董绾提的建议,听了表哥一席话,董绾激动地握住秦氏的手,“娘,我说的没错吧,表哥说了,到时将画像拿给绥弟看,绥弟被砸之谜就解开了!”
找画师只是此行目的一部分,既然话题已经打开,董先鸣索性决定将此行目的全部说出来。
“三年前,我们村一个叫旺财的孩子,父母相继离世,旺财的妹妹被其舅父收养,旺财在村里没有可以依靠的亲人,论感情,我与旺财的父亲亲如兄弟,我亲自向昱凡道长求情,让旺财一同前往玉泉观!这次绥儿被砸,旺财自作主张回董家庄报信,旺财违反师门规矩,被师父昱凡逐出玉泉观,旺财觉得脸上没面子,不知去向,我们估计他来到临安,所以,这次临安之行,也是为了找到旺财,把旺财带回董家庄,只要我有口饭吃,就不能让旺财饿着!”
董先鸣看了一眼邻桌的妻子,稍稍停顿,继续道:“绥儿已经保住了性命,说实在的,找到旺财比找画师画像更重要。当年是我做主将旺财送出董家庄,只有找到旺财,将他安全带回家,才对得旺财死去的父母,对董家庄的父老乡亲,算是一个满意的交代。”
秦氏向向丈夫投去赞许的目光,附和道:“旺财与绥儿是好兄弟,旺财的父母没有了,我与孩子他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旺财成了孤儿。”
秦宝田叹声道:“妹妹,没想到你们此次临安之行,还肩负着两件大事!”
看到妹妹一家人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焦急神情,秦宝田安慰道:“你们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当哥的自然要尽一份力,明天我们全家帮着一起去找,明天粮庄只留下两位伙计,其他伙计都帮着去找!至于找画师的事,延良,你向县衙请天假,领你姑姑到南市找最好的画师!”
秦延良说:“爹,您老人家怎么也会犯慌中失智的错,画师就在近前,我们仁和县县衙有现成的画师,您怎么把姜贵乾给忘了?”
秦宝田眼前为之一亮,抬右手拍了一下脑门,“对啊!怎么把贵乾给忘了?”
秦宝田转脸冲董先鸣说:“妹夫,姜贵乾与延良同在县衙当差,平时两人称兄道弟不分彼此,贵乾两口子育有两男一女,生活比较拮据,粮庄平日里的落地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