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翠娥娘家人拨开众人,簇拥着翠娥来到董先鸣的身后,或许是因为董先鸣与曹店主是玉泉观的贵客,翠娥的娘家人没有强行将两人推到一边。
见此情景,高道长气不打一处来,厉声道:“栋儿,快把你媳妇带回家!”
翠娥说:“伯伯,不用喊了,高栋去了西边的马棚,我让他喂马去了!”
高道长立刻明白对方这是有预谋的要闹事,问:“你想干什么?不是说好明天再谈高栋手受伤的事吗?”
翠娥态度坚决,回道:“不行!现在就谈!必须现在就给我一个答复!”。
昱凡望望天上逐渐偏西的太阳,恳求道:“武施主,道观平时待你们家不薄,今天是道观重大法事,如果在太阳落山前不能结束这场法事的话,将后患无穷,一旦是耳东灵智在背后搞鬼,即便现在将道观一半的田产给你们高家,你与高栋恐怕也守不了几日就横遭耳东的毒手。”
翠娥身边一位五大三粗的年轻人蛮横道:“昱凡道长,吓唬谁呢?今天我们就是来敲竹杠的!你若敢将玉泉观一半田产给高栋,高栋就敢要!”
说话的这位年轻人就是昨晚从玉泉观回到高栋家、喝到半醉状态下怂恿翠娥过来闹事的那位。
昱凡用求助的目光看向高道长,高道长深知自己的这位侄媳妇蛮不讲理,未出嫁在集市摆摊时,一不顺心就与人打将起来,一言不周还经常与她阿爹武大愣子吵吵起来。
当着100多人的面,高道长担心翠娥不给他面子,让他下不了台,只好服软,用商量的口吻说:“翠娥,你们暂且退下,道场结束后,我与昱凡就商量你家的事。”
旁边的那位年轻人吼道:“不行,现在就答复!”
高道长与年轻人的爷爷十分熟悉,以为搬出对方的祖父或许管用,“栓子,在这里带头闹事,就不怕我去告诉你爷爷吗?”
叫栓子的年轻人毫不含糊,回道:“爷爷早死了,我怕什么?”。
高道长差一点被栓子的回答气笑,心说:“也就翠娥这德行的人能找来这么一堆四六不懂的人!”
昱凡再次望向天空,额头急得冒出汗珠。
看到两位道长已经无计可施,董纭意识到该他出手了。
董纭大喝一声,以便引起昱凡的主意,昱凡扭头望向西边,董纭迈过黄绸绳,趁机给昱凡递了一个眼色,昱凡料想董纭脑筋活泛,到近前来自有他的道理,于是未加阻拦。
只见董纭从包裹中拿出一个长一尺、与婴儿胳膊一样粗的东西,董纭说:“我三弟董绥被砸,现在最怕生气,这是昨晚我从老家带来的一根艾香,你们先吵着,我点上艾香给我三弟熏熏!”
众人不明就里,只是好奇地看着他,翠娥和栓子也愣在原地,被董纭的突然出现打乱了思路。
董纭将董绥拉到董先鸣的近前,示意董先鸣与曹店主闪向一旁,翠娥与栓子趁机移到黄绸绳近前,与董绥近在咫尺。
董纭迅速回到屋内,借助大陶缸下面燃着的桃树枝,将他所说的艾香点燃,用手罩住,边走边喊:“闪开,当心烧了衣服!”
来至近前,轻轻将董绥推开,将所说的艾香举到栓子的鼻子前,一缕烟雾瞬间蹿到栓子的鼻孔里,董纭问:“兄弟,闻闻香不香?”
旋即举到翠娥的脸前,问:“嫂子你也闻闻!”
此时从无尘堂东山墙刮来一阵东北风,董纭借风势在翠娥和栓子的面前晃了几晃,而他所称的艾香的烟雾随风吹向翠娥后面的十几位娘家人。
董纭将所称艾香置于地上,用脚踩灭,起身之际,只见翠娥和栓子他们齐刷刷地倒在地上。
而几位没有被熏倒的娘家人则往南边跑去。
董纭赶紧解释道:“高道长,高栋哥,对不住了,我是董绥的二哥,未与你们商量先动了手,你们放心,这不是什么艾香,是我向常年在外跑生意的人提供的快速蒙汗药,他们不会丧命,按他们吸进去的量,两个时辰后会自动醒来!昱凡道长,你的道场可以继续了!”
董先鸣跺着脚,怒吼道:“纭儿,你好糊涂啊!我们从100多里远的董家庄赶来,人单力薄,你却得罪了十几位年轻人,你不是在帮忙,你是在害昱凡道长和你三弟。”
董纭说:“道场一结束,绥弟没什么事的话,我们赶紧跑,来得急!”
昱凡想着道场不能再耽搁,劝慰道:“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解决了董绥的事再说!”
跑到南边的翠娥的娘家人大喊着:“不好啦,出人命了!”,同时试图往这边靠近。
此时,高栋气喘吁吁地跑来,看到倒在地上的十几人,疑惑道:“翠娥这是怎么了?”
董纭再次将事情的经过向他叙述一遍。
高道长吩咐说:“栋儿,喊南边的几个人过来,把翠娥他们抬到厨房那边去,到马棚弄些干草铺在地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