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纭生怕旺财跑了似地,拽着旺财的手急匆匆地向无尘堂走去。
董先鸣与董纬正坐在董绥床前问这问那。
或许是董绥记忆丢失的原因,董先鸣从董绥的身上没有找到到父子连心的感觉,但能感受到董绥内心透出的善良。而那些身上戾气太重的人,一旦与其近距离待在一起,会令人压抑和恐惧,而董绥向外呈现的气场给人的感觉不像是被另一个灵智(即魂魄)支配。
至此,董先鸣从内心里很不情愿接受董绥被耳东支配的说法,但同时也完全理解昱凡和高道长对董绥所持的怀疑态度。
时间紧迫,董纭进屋后开口直奔主题,“阿爹,我想带董绥回趟董家庄,希望得到您的同意!”。
俗话说知子莫如父,董先鸣十分了解每一个子女的脾气,对于董纭说出这样的话并不感到突然,董先鸣起身看了一眼董绥,回道:“忘了方才陈道长在外面说的话?”
董纭说:“没忘!如果明天出现最坏的结果,我想在最坏结果出现以前,用这十几个时辰的时间让绥弟回家看一看,也让阿娘看看他。我们可以做两个准备,权且认为绥弟是被耳东支配,为防止他逃跑,就用绳子把他绑在马背上,这样一来耳东的灵智即便想跑,他也不能支配绥弟的本体逃走,如果用这种方式将耳东灵智赶走的话,起码绥弟的本体能留在世上,不会像陈道长说的那样出现尸骨无存的现象。”
董先鸣提醒道:“你有没有想过,耳东的灵智(即魂魄)一旦脱离绥儿的本体,又会找到另一个本体依附,这等同于放任耳东的灵智再去行恶事,你让我如何向陈道长交代!”
董纭说:“世上像耳东这样四处游荡的灵智多了去,我们管不了那么多!先保护好绥弟的本体是我们首先要做的事!”
董绥为之一惊,“什么?尸骨无存?”
董纭加重语气道:“对!陈道长说了,明天的道场会出现一好一坏两种结果,最坏的结果是你将尸骨无存!”
很显然,董纭故意将明天的细节说给董绥,意在让董绥对明天的道场产生畏惧心理,如果他也急于逃走,省下自己再费口舌说服。
董绥惊恐地站起,看了看旺财,慌乱地在原地踱着步。董纭进一步吓唬道:“我没十分听清楚,为甄别你的真假,好像是第五关上,用油锅煮!”
董先鸣厉声制止道:“董纭!你怎么能这样?”
董先鸣的意思是,你怎么能编瞎话,而一旁的董绥却认为,董先鸣是阻止董纭继续说出明天道场的细节。
董绥心说,我刚刚穿越来到这里,就要下油锅?其实,如果不按好与坏区分的话,我的灵智与耳东灵智没有本质区别,像师父昱凡这样身怀高深道术的术士,一定有法术甄别董绥的真假!我是在这里坐以待毙还是遵从董纭的建议与他们一起回董家庄呢?从董家庄回来又怎样呢?
看到董绥害怕的样子,董纭意识到应该让董绥看到希望,继续道:“如果绥弟没有被耳东灵智支配,我带他急匆匆地回家一趟,见到老宅、见到家母后,兴许能够勾起他对以前的记忆,我们太阳落山前赶回玉泉观,绥弟还可以继续跟着陈道长学习道术!”
董纬第一个赞成,“阿爹,我看纭弟的这个想法很好,虽然我没听到方才你们在外面与陈道长说了些什么,但我从两位道长的神情可以看出,明天的道场是凶吉各半!”
董先鸣走到门口,向南望了望暗夜中模糊的废弃偏殿,目光回到董绥的头上,提醒道:“方才陈道长已经出了门,就因为听了你的话才又返回给绥儿戴上一颗灵石,很明显就是针对你!”
董纭说:“这个不用担心,旺财答应帮着破了灵石的法力!”
董先鸣用惊异的目光看着旺财,“你昨天背着师父跑回董家庄,现在又答应下这种欺师的勾当,陈道长一旦将你逐出玉泉观,到时我不会给你求情!”
话音刚落,董先鸣意识到自己的话重了些,缓和道:“其实我理解旺财的心情,还不是为了我家的绥儿,但是,我提醒你旺财,为了个人的前程,少做些违逆师道的事,毕竟你最无助的时候是陈道长收留了你!”
旺财惭愧地低下头,谦声道:“董伯伯,我错了!”
董纭睁大眼睛,吼道:“旺财,你怎么啦?伯伯只说了一句话你就变卦了?不是我说你,像你这样遇事没有自己的主见,长大了也一事无成,让我以后怎么带你?”
董先鸣立刻悟出董纭话里有话,问:“纭儿,你对旺财许下什么?旺财还小,目前玉泉观是他最好的落脚点!你这是在砸旺财的饭碗!懂吗,纭儿?”
并非是董纭的话伤了旺财的自尊,而是旺财对董纭带他挣大钱娶媳妇的话动了心。
旺财想,既然学道术总不长进,如果换种活法或许是另一番天地。都说人挪活树挪死,我何必长时间吊在玉泉观这棵树上,别看师父现在能容忍自己不长进,那是因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