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凡说:“由于乌鸦飞得比较快,当它飞到废弃偏殿上方时,我们也就追到厨房的位置,不过借助夕阳的光线,能够清楚地看到乌鸦在偏殿上方做了几个俯冲动作,尔后偏殿就传来坍塌的声音,偏殿上方随之被尘土所笼罩。凭声音,估计偏殿屋顶上的房梁全部跌落下来。高道长,我有这样几个疑问,一是一只乌鸦几个俯冲的动作,为何就能让房梁坍塌?二是这只被符文控制的乌鸦有什么特殊力量、还是偏殿建造时原本就藏着一个牵一发而动全局的机关?”
此时,高栋气喘吁吁地来到院中,未等站稳脚跟,急切道:“起初乌鸦向东北方向飞去,当追出一里多远时,隐约听到那只乌鸦叫了两声后,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数百只乌鸦,与那只乌鸦混在一起,眨眼功夫,数百只乌鸦分成八部分,分别向八个方向飞去,我无法辨别,只好跑回来!”
昱凡与高道长四目相对,高道长说:“好狡猾的东西,莫非方圆几里内的乌鸦都被那只乌鸦控制了?确切的说,来越冬的乌鸦都被幕后的那只黑手控制了?”
昱凡宽慰道:“我看未必!情况不至于那样遭!”
高道长情绪颇为失落,沮丧道:“哎!看来今年冬天玉泉观不顺啊!”
作为道观现任住持,昱凡明白自己首先要有信心,起码在目前形势下,他不能有丝毫气馁的表现,昱凡依旧宽慰道:“高道长,这些都是表面现象,乌鸦本是乌合之众,只要找到问题的根源,相信这些乌合之众很快做鸟兽散。再说,傍晚时分,正是乌鸦回巢的时候,那只飞走乌鸦的叫声本来就特殊,或许其它乌鸦听到声音特殊,出于好奇,于是凑到一起,而后又散开。我们现在最迫切要解开的迷是,那只乌鸦为何能使偏殿的房梁发生坍塌!”
高道长瞅了一眼高栋的左手背,像是受到某种启发,拿起高栋的左手,指着被乌鸦啄伤的部位说:“陈道长,你看,单从高栋左手背受伤情形来判断,两只乌鸦虽然被符文的符力所控制,但它啄食的力度并不是特殊的大,从结痂来看,只是啄伤了表皮,并未伤及筋骨,这说明了什么?”
昱凡眼睛一亮,恍然大悟,道:“高道长,照这样说来,飞到废弃偏殿上的那只乌鸦,虽然在屋顶之上做了几个俯冲,但房梁坍塌并不是因为这只乌鸦有什么特别大的力量,而很可能是,乌鸦几次俯冲是冲着偏殿建造时原本留下的牵一发而动全局的一个隐秘机关!”。
对于昱凡的缜密分析,高道长十分佩服,称赞道:“陈道长所言极是!玉泉道观内的正殿及偏殿,兴建于不同朝代,就拿正殿来说,从唐初建成至今,经历过数次重建,而一些偏殿拆除和重建的次数更多,实属正常。
古代的一些工匠像木匠、铁匠、石匠等,都有其本行业独门绝技,尤其是一些木匠大师,对于房梁的结构及承重原理,有超乎寻常的理解力,更有一些木匠大师参与诸如庙宇、宫殿、甚至大型木质墓葬建造时,故意埋下一些自毁和自救的机关。
东南方向的废弃的偏殿,或许就属于工匠大师埋下自毁机关的那种,这样的机关往往隐藏在一个极不显眼的位置,或许是一个一寸长的木楔,或许是一根筷子长的插件,但这些木楔或插件却起到四两拨千斤的作用。有时在一个建筑物中藏有一个或多个这样的隐秘机关。
当一个机关受到扰动,或许会导致一根房梁断裂或跌落,当发生地震和多个机关受到扰动时,整座建筑会瞬间坍塌变成废墟。”
昱凡说:“高道长,像你说的这些,我在一些古籍上见到过相关记载,不过现有的与玉泉观历史相关的史籍中,没有这方面的记载。不过没有记载不说明废弃偏殿不存在四两拨千斤的隐秘机关!既然偏殿的房梁全部跌落在地上,就不用担心再有物体掉落砸人的风险,等处理完董绥的事,我们再试着复原房梁结构,看看有没有这样的隐秘机关?”
高道长点头称是。
两位道长在谈论“机关”的话题,促使旺财想到一个问题,师父昱凡话音刚落,旺财鼓足勇气说:“师父,我有一个关于董绥的问题,请允许徒儿讲出来!”
旺财的话,着实让两位道长惊讶,昱凡看了一眼自己心目中只知吃的徒儿,应允道:“奥!有关董绥的事,快说说看!”
自己的提问得到师父的应允,旺财十分高兴,但是当着高道长和范贵亭的面,旺财还是有些局促,但想到自己是为董绥辩解,心里就多了一份力量。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稳稳心神,道:“既然两位师父亲眼看到乌鸦在废弃偏殿上几个俯冲动作,就导致房梁坍塌;既然两只乌鸦被人套上符文从而受到符力的控制,那么,五天前砸中董绥的那根房梁断裂跌落,是不是也是这两只乌鸦所为,而不是耳东魂魄搞得鬼!”
昱凡说完后,仿佛从肩上放下一副重担,身心轻松了许多,他抬头注视着师父昱凡,敬待师父的评价。
旺财的小心思,立刻被高道长和昱凡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