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师父迟疑的神情,董绥以为到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他趁热打铁继续为自己申辩,“师父,既然您说摄魂阵与摄魂汤对旺财不起作用,这下我就放心了,与旺财一样,我也是您的徒儿,相信阵法与汤剂对我也不会造成伤害!”
董绥的坦然,反而加重了昱凡对他的怀疑,昱凡认为对方是以守为攻,继续与自己对抗,因此,他提醒自己决不能掉以轻心。
想当年为了消除耳东五成功力,竟然耗费自己成功力,用了三年才将元气恢复,这一点说明,我们兄弟分手后,耳东在歪门邪道的路上走得很远,也下了不少功夫,他的功力中的恶足以与自己功力中的善相抗衡,而且他的这种恶具有更强的欺骗性,因此,不能因为几句话就相信了他。
想到这里,昱凡正色道:“董绥被砸并非意外,而是你耳东搞的鬼,目的是什么还用我说么?”
董绥也听懂了昱凡的话,但他总不能明确解释说,临安的那位董绥被砸后,其本体与穿越而来的董绥的元神合而为一,而不是耳东的魂魄借尸还魂,但是穿越而来的董绥与耳东不同,穿越而来的董绥是善良的,并愿意继续做昱凡的徒弟,尽其所能修行、惠及苍生,而耳东借尸还魂的目的是继续作恶。
穿越而来的董绥与耳东虽然本质不同,但又不能挑明了去辨析,这让董绥陷入两难境地。
由于脑外伤还在恢复阶段,与师父的申辩消耗了董绥刚刚积攒的一点元气,董绥突然感觉神情恍惚,倦意袭来,他双手下意识地抱住头,用胳膊肘支在桌子上。
见此情景,昱凡近乎命令道:“三弟,回头是岸,趁摄魂汤刚刚发作,赶快脱离董绥本体去幻化,并释放董绥的魂魄及元神,让其回归本体,还为兄一个完整的徒弟!”
董绥移开右手,努力睁开眼睛,无力辩解道:“师父,我就是董绥!我只是感觉很疲劳,而不是摄魂汤在起作用!”
昱凡温中带怒,“三弟,为何一意孤行执迷不悟?董绥与旺财是我在知天命年龄才收下的徒儿,只希望他俩能够传承陈抟老祖的道法,两个徒儿假如能够将我对陈抟老祖的感悟传承下去,也算不辜负家父对我们研习陈抟老祖道法的期望,再说,二徒儿旺财除了吃,别无他念。”
此时旺财与高道长一前一后来到跟前,听到师父的评论,本来走到前面的旺财赶紧退到高道长的身后。
昱凡只是回头望了二人一眼,继续道:“大徒弟董绥,悟性虽然不尽如意,但他能吃苦,研习道法倒也专心。我在俩徒弟身上倾注了全部心血,而你却处处与为兄作对,要了大徒儿的性命还不罢休,竟然还要继续霸占其本体,达到借尸还魂的目的,我们陈氏家族怎么出了一个你这样的孽障?”
此时被倦意控制的董绥已无法睁开眼睛,他积蓄力量断断续续说:“师父,您冤枉徒儿啦!”
说完趴在方桌上睡了过去,桌子失去重心歪向董绥一侧,上面的碗和陶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同时移向董绥,最终拥挤着停在董绥的头顶旁。
出于亲情的本能,旺财快步向前,扶住董绥的肩头,喊道:“绥哥!你不能死啊!”噙满泪水的双眼望向门口,“师父,救我绥哥!”
高道长问:“怎么将摄魂汤的事提前说了出来?”
昱凡说:“方才我来时听到屋内谈论耳东的事,我守在门口看他们将汤喝下,交谈中,我越发怀疑是耳东魂魄控制着董绥的本体,我劝耳东在摄魂汤起作用前,脱离董绥本体去幻化,谁曾想他不但否认,还强行狡辩,辩着辩,药力发挥作用昏了过去。”
说着,昱凡来到方桌旁,对旺财说:“来,帮师父将他抬到床上,你放心,他没死,不过,是不是你绥哥现在还说不准!”
二人一起用力将董绥抬到床上,旺财拉过被子将其盖上,抹了一把流到腮边的泪,不解地问:“师父,自从绥哥醒来后,您亲自给他熬药做饭,每天来探望三至五遍,对绥哥的关心就好比父子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没说他是被耳东魂魄控制。眼看着绥哥的身体一天天恢复,怎么今天突然说他是被耳东控制了呢?还在汤里掺上摄魂汤,这是为什么,师父?”
昱凡回道:“一些事情,你慢慢会懂!”
高道长坐在床边,先是摸了摸董绥的额头,之后又给其号脉,昱凡与旺财分左右站立,静静地观察眼前的一切。
号着号着,高道长眉宇间凝成一道竖杠,像是自语又像是对昱凡说:“奇怪!凭脉象不像是被摄魂汤控制,其元神在本体中运行还算正常,只是非常虚弱,奇经脉十二正经也十分正常,这又如何解释?”
昱凡不以为然,待高道长闪身,他也号了一遍董绥的脉,起身摸了摸董绥的额头,对高道长说:“高道长,您是知道的,耳东活着的时候就善于伪装,死后近二十年,魂魄四处游荡的过程中从其同类那里一定学了不少骗人的法术,从脉象中看不出什么,只能说明他反噬了摄魂汤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