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莫负没有在言语,她清楚有些事情,嬴政比她更了解,为王多年,又为帝许久,这个天下,没有人比嬴政更懂得执掌这个国家。
她只不过是一介女流!
此刻唯一能做的便是陪着嬴政,安安静静的,在这一刻,她掌握的天星相术,已经无用。
这一刻,风乍起。
吹过发梢,咸阳宫的内侍正在洒水清扫,淡淡的水雾飘过来,朦朦胧胧将许莫负笼罩在其中。
雾中有仙子临凡。
这一幕,同一副极美的画卷。
……
长案之,铜管安然,封口处的泥封完好,嬴政将铜管握在手里,仿佛铜管之,在这一刻依旧弥漫着血腥味。
这一铜管,带着来自陇西郡狄道的煞气与血腥。
咔!
左手微一用力,将铜管一侧拧开,将其中卷在一起的帛书取了出来,在长案铺开,目光迅速跃过。
帛书之的记载,与黑冰台送来的消息,出入不大。
将陇西郡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其中有一些部分被着重强化,有一部分被删减,但将事情说的一清二楚。
坐在长案后,嬴政将这一份奏报,前前后后看了两遍,在其,王翦也提出了解决其他郡县的方法。
这是重点!
也是黑冰台奏报之缺少的,这也是嬴政愣是将一份大体都清楚的奏报看了两遍的真正原因。
只是看完之后,嬴政沉默了。
不可否认,王翦的这个方案很好,在经历过了陇西郡的恐怖杀戮,必然会让关中各大郡县官吏,老世族,地方豪强为之所动。
但,这未免太过便宜他们!
而且陇西郡的很多人,岂不是白死了,甚至于真正的罪魁祸首,会被刻意隐藏,这样的事情,老世族做的出。
毕竟人活一生,求存本就是第一,趋利避害,才是人的天性。
这一刻,嬴政不是不清楚,王翦的做法才是符合大秦帝国最大的利益的,但是,这样的恶例不能开。
一念至此,嬴政走出书房,对着廊下的赵高:“修书王翦,他的方案太过优柔寡断,既然已经杀了七万人,朕就不介意多杀七万。”
“这一次,凡是自查而出,经过大秦军事法庭核查没有遗漏,可以不通用连坐。”
“诺。”
点头答应一声,赵高转身离去,他心里清楚,这一道诏令,又会有无数人死去,但在这一道诏令中,又挽救了不少。
有时候,这个世界便是如此的,佛魔一念之间,善良与邪恶从来都在一个人的两面。
……
一晃半个月过去,一月已经结束,二月踩着一月的尾巴到了。
这半个月,大秦帝国之中并没有发生太大的事情,至少没有影响到嬴政需要他裁决的大事。
这半个月,是嬴政登基为王以来,过的最舒心的日子。
而且,宫中多了一个许莫负,自然也是让嬴政的生活少了一份孤寂,变得与正常人一般,不至于除了看各地的条文便是翻看大秦帝国的各大情报组织送来的奏报。
日子变得枯燥乏味,自然也就度日如年。
其实嬴政清楚,还有一个原因,也许是最大的原因,那便是的他的身体发生了变化,曾经那一副病恹恹,没有活力的躯体,早已经发生了变化。
这让他可以享受人间乐事!
自然是不在伤春悲秋,感慨人间悲事了。
........
“臣李斯拜见陛下,陛下万年,大秦万年——!”
李斯走进书房,对着嬴政肃然一躬:“臣督促关中各郡推行土地改革,现在已经走完各大郡县,在启耕大典之前完成,特来向陛下交差!”
“臣毕元,臣郑国拜见陛下,陛下万年,大秦万年!”当李斯开口之后,郑国与毕元等人也是连忙开口,道。
“诸位爱卿免礼!”
看着一张张黑乎乎的脸,嬴政有些莞尔,这一次的土地改革,让众人风尘仆仆,付出了很多。
特别是曾经在咸阳之中,养尊处优,养的白白胖胖的,在这一刻,已经瘦了的脱形了。
“诸位爱卿,此行辛苦了,不要站着了,坐!”
“诺。”
虽然换了新的朝服,但是也难掩神态之中的风霜以及狼狈,用一句风尘仆仆,都不足形容。
毕竟在寒冬季节行走在茫茫田地之间,经历的风霜,就算是农人也很少经历,在冬季他们都在家中,而不是在田地之。
但是,李斯等人别无选择。
........
这一刻,赵高很有眼力劲儿的给每一个人了一盅热米酒,以及一些吃食,方才退下去。
他清楚,李斯到来,肯定与嬴政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