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一番话,众臣只有点头答应。这个度,正好是他们彼此都可以接受的那一点,太过对于他们彼此都不好。
特别是王贲,他之所以提及那么多,甚至于想要将海军署粮草兵器等下拨从太尉府之中剥离出来。
并非是他一定要如此,也不是他产生了反心,而只是一种策略,漫天要价坐地还钱而已,以助他完成心中的想法。
身为王翦的儿子,自然是更加的谨微慎行,王氏一脉在大秦帝国太过于显赫,相比于已经倒下的冯去疾一脉,他王氏更握有军权。
如今他的父亲王翦坐镇蓝田大营,执掌二十万大秦帝国最精锐的大军,距离咸阳只有一日的路程,而他更是执掌三十万大秦楼船士。
举国上下,三分之一的大军便在他们父子二人手中,别说是他想要海军署的粮草,兵器补给的权力,就算是始皇帝给他,他也不敢要。
海军署之罪,罪在将来!
这样的事情不一定会不发生,当今始皇帝威震八荒六合,一人之力镇压大秦帝国,自然是不惧臣子手握雄兵。
始皇帝如今体魄还算健壮,但是总有一天,始皇会驾崩,太子即位,是否会一如既往的信任他们,这是一个未知。
这个时候,王贲意气奋发之时,心下也是忐忑不安。
如今他们父子已经封无可封,更是手握大军,本身已经处于危险的边缘。
大秦帝国没有王爵,始皇帝也不会破例,在这个时候,王贲自然清楚,站在最顶端,风险太大。
只是这个时候,嬴政并没有在意王贲心头所想,而是朝着王贲,道:“朕会让经济十署下拨海军署造船需要的钱粮,同时下令尚工坊协助。”
“王卿,朕希望来年开春,我大秦楼船士行走于无尽大海之上,为朕,开疆扩土,为朕取来果腹的神物。”
闻言,王贲心头大震,这一刻,王贲朝着嬴政深深一躬,道:“臣王贲一定不负陛下所托,为我大秦开疆扩土!”
王贲心里清楚,嬴政对于他们父子绝对的信任,要不然也不会将三十万大秦楼船士交给他,更是让王翦坐镇蓝田大营。
毕竟大秦以武立国,最不缺的便是将才。
“哈哈哈”
大笑一声,嬴政点了点头:“对于王卿,朕自然是相信的,此去之后,萁子朝鲜便是大秦楼船士的练兵之地。”
“朕希望有朝一日,朕在咸阳城墙之上,看到大秦楼船士的捷报!”
骤然之间,王贲起身朝着嬴政一字一顿,道:“陛下,可否借剑一用?”
深深的看了一眼王贲,嬴政从腰间解下长剑,扔给了王贲:“剑在你手!”
一把抓住长剑,王贲用力长剑出鞘,剑光闪烁,长剑之上血光浮现,就这样抓着剑,王贲目光如炬。
“臣不破萁子朝鲜,绝不罢兵!”
这一刻,王贲长剑高举,鲜血顺着剑身流淌下来,厚重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偏殿之中迎来一抹肃杀。
“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偏殿之中,除了嬴政之外,所有人全部站起身来,骤然之间,血不流干,死不休战之声,再一次弥漫整个咸阳宫。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血不流干,死不休战。这是老秦人的血誓,也是大秦帝国的精神,每当这一个血誓响起,必将会是一场滔天杀戮。
巨大的声音中,嬴政也有些亢奋,纵然他身为皇帝,见识到了无数次这样的场面,但是,每一次,都不可抑制的激动了。
他也想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那一夜,他也曾梦见百万雄兵。
半响之后,气氛终于回复了一点,嬴政的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身上掠过,语气悠悠,道:“诸位爱卿,还有何奏?”
这一次朝会,之所以会出现,不是为了文武百官,而是为了各地郡守,毕竟在此之后,他们就要离去。
“陛下,臣张苍有本奏!”
这个时候,张苍站了出来,这个时候的张苍,是上郡郡守,而且年岁不大,可谓是前途不可限量。
“准奏!”
撇了一眼张苍,嬴政眼眸之中多了一抹好奇,此人早年在荀子门下学习,与李斯、韩非等师出同门。
在大秦帝国,担任御史,因罪逃亡。跟随刘季起义,拜常山太守,颇有功劳。汉朝建立后,历任代国相、赵国相。
从平燕王臧荼叛乱,封为北平侯,入朝为计相、主计,管理财政事务。迁淮南国相,入为御史大夫。汉文帝四年,灌婴去世后,接任丞相。因政见不同,主动致仕。
汉景帝前元五年去世,谥号为文。曾经校正九章算术,制定历法,主张废除肉刑。
这是一个丞相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