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被联军伞兵刚刚简单搜过的那栋小酒馆里面,吧台后方出来了一声微响。
一整块木地板被人由内向外慢慢掀开了来,从黑乎乎的地洞里慢慢升了一架梯子,几名莱茵军士兵托起WP44突击步枪轻手轻脚地爬了来。
在听到室内没有其他动静之后,这几名莱茵士兵悄悄把头露出了吧台,确认之前那些在室内搜查的敌军士兵已经全数离开了,他们便开始把炸药导线从地下室牵了来。
几名士官长露出头向前方望去,破碎的窗户外面不时有敌军伞兵一晃而过,瑟尔曼坦克和各式装甲车也接连驶入了街道,协约联军已经把车队开进来了。
吧台后面的莱茵军人再次把头缩了回去,一名士官长从身边的地下室洞口接过了工兵递来的TF.b型无线电,他把耳机戴在了头,握起通话器轻声唤道:
“这里是街道前沿的D班,敌军坦克已经开始进入街道,是否准备执行响尾蛇计划?”
无线电的那一头传来了克里斯的声音:
“辛苦你们了,请开始进行爆破作业。”
而在街道中心地带的联军车队并没有因此退回原地,地面的伞兵班组接到了继续前进的命令,那名伞兵中尉对着装甲车挥了挥手示意继续前进,便带领着士兵回到了车队的最前面。
几分钟后,他跑到一处瓦砾堆后方蹲伏了下来,从腰间取出了双筒望远镜,向着前方街道的建筑物望去。
那栋方才在窗边出现平民的楼房沉寂了下来,从一楼到三楼的门窗紧闭着,而其他建筑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
这名伞兵中尉轻吁了一口气,继续把视线投向一座咖啡馆的阳台。
在阳台后方的玻璃窗里面,他发现了一道亮晶晶的反光。
这名中尉感觉这道反光有些奇怪,他眯起眼睛仔细一看——只见在那处闪光点稍稍向下的位置,一道黑黢黢的枪口正瞄准着自己。
“啪!”
伞兵中尉的双臂慢慢垂落了下来,整个人如同脱线的木偶一般,歪着头软绵绵地倒在了路边,在他眉心之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红点。
“狙击手!找掩护!找......”
W4A3E8坦克炮塔的大叔对着周边的伞兵怒吼道,他还没喊完剩下的两个字,身后便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巨大爆破声。
“轰!!!!轰!!!!”
大叔低下身子扭过头望去,看到了有如天崩地裂的一幅画面——
在街道口两侧的几栋建筑物墙体里面,被提前埋设好的高烈度炸药被莱茵工兵给同时引爆了,崩塌的建筑物如预期般对准街道猛然倒去。
那些街道的伞兵甚至还没有从惊愕里面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轰然倒下的楼体给拍扁成了一滩血泥。
处于爆炸范围之内的坦克和装甲车也未能幸免,它们无一例外被断裂的楼体慢慢给压成了变形【】的铁皮,鲜血和白浆从扭曲的金属缝隙里挤了出来。
几名幸存的联军伞兵哀嚎着从废墟里爬出来,他们捂住自己残缺的肢体,满脸泪水地呼唤着医护兵。
突然间,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声疾呼:
“火~~~箭~~~~弹!!”
“砰!!!!”
街道传来了金属破裂的爆破声响,那是前排第二辆瑟尔曼坦克被击中了。
它在前一秒就已经准备扭转车体后退,然而还是太晚了,坦克的前端车身被好几道突然袭来的火箭弹给同时击穿了。
从空心装药破甲弹内部喷出的高温溶液溅射进了坦克的内部,在炮手和车长的身透射出了密密麻麻的血洞,几枚发红的破甲碎片打破了瑟尔曼坦克的油箱,高温燃烧的熔片点着了里面的汽油。
“刷!!”
蓝黄相间的焰海从瑟尔曼坦克的车身缝隙喷了出来,炮塔的舱盖被爆燃的火团强制弹射开来,一股烈焰直直地从炮塔内部向喷射而起,整辆坦克犹如一枚被打着了的打火机。
不一会,全身被烈焰吞噬的驾驶员从火海地狱里面爬出了炮塔,他顺着炮塔外沿滚落下了坦克,一边在地拼命打滚,一边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打头的W4A3E8坦克炮塔的大叔脸色惨白地盯着这一幕,他抖动的双手捧住了车内通讯器,结结巴巴地说道:
“快......快倒......倒车!快倒......车!!”
其座下的瑟尔曼坦克立刻向后倒去,驾驶员一转车尾绕开了后面那辆着火的友军坦克,争分夺秒地脱离最危险的前锋位置。
前方的建筑物里面不时有火箭弹对着这辆坦克飞来,却被驾驶员高超的避让转体动作给躲开了。
那名在地打滚的装甲兵再也无法忍受痛不欲生的焚烧烈焰,他对着向自己倒退而来的坦克爬了过去,闭着双眼把头伸到友军坦克的履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