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对着那名喋喋不休的莱茵军官用莱茵语骂道:
“你给我闭嘴!”
那名莱茵军官一听陈墨会说莱茵话,立刻献出了谄媚的笑容,扯着他的裤脚用莱茵语讨好道:
“朋友!我热爱和平!求你告诉你的战友们!别杀我!我没开枪打过你们!我......我应该没有!”
陈墨一把举起汤普森冲锋枪,抡起后托对着他的脸狠狠一击,用威胁的语气骂道:
“我!让!你!闭嘴!”
莱茵军官被刚刚那一击打飞了一颗门牙,他眼冒金星地捂着嘴在地上翻滚着,却再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琼对着陈墨吼道:
“让我干掉他!现在!马上!”
陈墨冷冷地看了琼一眼,一字一顿地说道:
“强尼已经死了,你现在把他枪毙了,没有任何意义。你想因为这么一个人渣触犯军纪,然后被踢出银翼大队?还是说在后续的作战行动中奋勇杀敌,为强尼报仇?”
陈墨的发言有理有据,怒火中烧的琼听罢此言,自己那发热的头脑逐渐冷静了下来。
琼甩开了陈墨的手,低声说道:
“好......这次我就听你的,但我真没想到你会为了一个莱茵臭虫说话。”
陈墨没有搭理他的嘲讽,而是用平直的声线回道:
“托马斯.琼中士,当你和你的长官说话时,要称呼他为“长官”!端正你的态度,你是个军人,不是一个情绪泛滥的醉鬼!”
琼咬了咬牙,对着陈墨敬了一记军礼,回道:
“是!陈墨少尉!”
陈墨对着他回了一记军礼,说道:
“你现在可以走了。”
琼冷哼一声就转过头离开了,温特斯默默地看着陈墨,陷入了沉思:
眼前的战友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而自己心里也不知道这种转变到底是好是坏。
温特斯拍了拍陈墨的肩膀,拢着他问道:
“怎么了?老陈,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陈墨扭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把视线投向了那个扔在地上打滚的炮兵军官,静静地答道:
“没什么......”
陈墨取下了自己的钢盔,低头说道:
“我只是知道,每多杀一个人,我就离家越远。”
二十分钟前,二十五公里外,希灵海滩。
“啊!!!!!!”
一名西鹰士兵在哀嚎声中被炮弹的冲击波炸飞了天,他的上半身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抛物线。
第二波登陆部队在浅滩里吃力地向前推进,敌军的弹幕炮击形成了一道死亡封锁网,很多人刚刚涌上滩头就被炮弹炸死在了冲锋的路上。
一脸大胡子的科勒中尉注视着这幅如地狱般的景象,扭过头对着龟缩在反坦克路障后方的士兵们吼道:
“全他妈给我起来!冲锋!冲锋!骏马们,冲啊!”
科勒虽然发出了鼓舞士气的冲锋号令,但是他的内心也非常绝望。
因为不知道从哪打来的榴弹炮已经杀死了他大半个连的士兵,敌人的机枪火力虽然在舰炮的火力支援下被削弱了,但是敌军火炮的密集轰击根本就没有停下来过。
尽管如此,他也必须带领着战士们冲上滩头,如果大家选择继续留在看似安全的浅滩,最后的下场就是全部在这里喂鱼。
最危险的地方不是在冲锋的路上,而是停留了超过三分钟的掩护物后面。
因为最有可能杀死军人的不是没长眼的子弹,而是长了眼的炮弹。
很多时候,火炮的轰炸目标并不是从一个点跳到另一个点,而是沿着横截面慢慢进行徐进弹幕炮击,这才是火炮被称为战地绞肉机和战争之神的原因。
绝大多数牺牲的士兵不是被子弹所射杀,而是死于顶着火炮的弹幕炮击发起冲锋或者撤退的路上。
步兵的血肉之躯在面对炸裂开来的榴弹炮弹时,堪比一吹即破的薄纸。
科勒中尉连骂带吼地赶出了反坦克路障后面的士兵,正当这群战士们准备迈上沙滩接受敌军炮火的屠杀时,轰炸却在此时戛然而止了。
因为在这个时候,陈墨和温特斯已经把那四门具有强大杀伤力的170mm榴弹炮全都干掉了,而克莱茵和史毕尔也在同一时间摧毁了另外两个火炮据点。
科勒一脸恍然大悟地对着身后的士兵喊道:
“哈哈哈哈哈!伞兵的兄弟们给我们开了道!骏马们!为了胜利,前进!”
“呼啦!!!”
士气大振的西鹰士兵们高兴地大吼了起来,他们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枪,开始勇敢地向着滩头冲去。
几百名士兵在子弹横溅的沙滩上对着A1海堤的方向迈开了步子,在碉堡里的敌军只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