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处香风袅袅,
耳朵旁鸟语喃喃。
一阵清风拂面,
一片花香萦绕,
仿佛春暖花开,
更似置身江南。
如醉如痴,
如梦如幻。
朱铭惠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暖感觉唤醒,慢慢的睁开了双眼。
“孩子,你醒了?”她尚未来得及看清楚眼前的景象,耳边便传来了朱三焦急万分的声音。
朱铭惠稍微适应了一下,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自己正置身在一个鸟语花香的桃源世界,身下是软绵绵的草坪,四周全是红彤彤的石壁,陡峭而光滑,石壁附近长着几颗大树,树干通体红色,犹如虬龙盘结,弯弯曲曲的盘附在石壁之侧,光怪陆离,树上顶着茂密的树冠,郁郁葱葱,青翠盎然,树冠里面时不时穿来阵阵的鸟鸣之声。再往上看时,发现头顶是一个圆形的洞口,看上去只有磨盘一般大小,那洞口外面是灰蒙蒙的一片,一簌簌的雪花盘旋着飞到洞口内,也是来不及落到这里,便已经融化在空中,化作纷纷细雨。
“爷爷,这是阴曹地府吗?”我们是不是已经死了?”朱铭惠虚弱的问道。
“孩子,我们没有死,我们活的好好的。”朱三老泪纵横,抹着眼泪说道。
“王磐呢?王磐怎么样了?”朱铭惠一听自己没死,心中顿起一股生念,想起了昏迷前的种种,挣扎着坐起身来,焦急的问道。
“王磐……他被……被飞箭射穿了胸膛,已经……已经没了气息!”朱三泪眼婆娑,哽咽着断断续续说道。
“爷爷,他……他在……那里?”朱铭惠闻言,宛若被利刃剜心一般,心中一阵剧痛,不由得用双手捧了心口,泪如泉涌,抽抽噎噎的问道。
“就在那里!”朱三让了让身体,朱铭惠这才看到王磐直挺挺的躺在不远处的草地之上,车夫老张正傻傻的坐在他的身旁,呆呆的望着他的身体,满是褶皱的脸上布满了泪痕。
朱铭惠愣了一愣,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跑到了王磐身边,才看清楚王磐那赤裸的胸膛上有一个触目惊心的伤口。伤口处的血迹虽然被处理的干干净净,但是还没有包扎起来。
朱铭惠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他是为了救我们,才会被那些阉党所杀。有朝一日,我一定会血洗东厂,手刃阉人,为这孩子报仇!”老张听到了身旁的动静,没有转身,低着头,咬牙切齿的说道。
“老张,这孩子真的就没救了吗?”朱三在一旁问道。
“都怪我无能无力!”老张摇着头,满是自责的说道。
“老张,你也被飞箭刺穿了胸膛,多多注意自己的伤势,莫要太自责了。”朱三轻声劝慰道。
“是,老爷,若不是我的心脏长的异于常人,此时我也已经命丧黄泉了。咳咳……”老张虚弱的说道,说完撕心裂肺的了咳嗽起来。
朱铭惠蹲下身子,从自身衣服上撕下一块衣襟,仔细的为王磐包扎着伤口,口中还温柔的喃喃自语道:“王磐哥哥,你疼吗?我给你把伤口包好,希望你到了那边,也要完好无损的等我,等下我便随你而去。”
朱三在一旁的听到孙女儿的话,心头不由得一紧,俯下身来蹲到朱铭惠的旁边低声安慰道:“惠儿,爷爷知道你伤心,王磐为了救我们而死,我们都很伤心,但是无论如何,你也不能做傻事啊!”
“爷爷,你就不要再劝我了,我刚才大概看了一下,这地方犹如一个酒壶一般,只有上边一个出口,四周全都是光滑的山壁,高约数丈,我们如何能出得去呢,早晚也会饿死在这里。”朱铭惠摇摇头说道。
“孩子,再怎么困难我们都要尝试一下,人若不绝望,自然有希望。王磐为何舍了性命救我们呢?还不是希望我们活的好好的吗,如果你选择了轻生,不就辜负了王磐这孩子的一番心意了吗,他死也不会瞑目的。”朱三语重心长的劝慰道。
朱铭惠听了爷爷的话,不为所动,依旧是一脸黯然神伤,坚定的摇摇头道:“爷爷,王磐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惠儿,好孩子,爷爷知道你喜欢王磐,可是逝者已逝生者如斯,你莫要再固执了,况且,你跟这孩子也没见过几次面,他不值得你以死殉情吧。”朱三有些生气,说话的语气也加重了些。
“爷爷,你不知道,其实孙女儿在第一次见到王磐的时候,就已经对他心生好感,我没想到世间居然会有如此单纯干净的少年,只是那时候我们并没有多少机会讲话,后来当我知道他为了武林安危而奔波于极北之地,血战嗜血营,火烧军需库时,我更是被他的英雄事迹感动,不由得心驰神往,更加为之倾心,直到今天,他为了救我们而身亡,我更是心如刀割,疼痛难忍,此时我才明白,我对他早已经情根深种,所以,随他而去,我心甘情愿!”朱铭惠抬起头,将视线投向洞口外面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