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甭说你没想到,我们也没有啊。”黄东来这会儿心里则是在排遣他师父,心说这事儿您既然早就算到了,还把我也给算进去了,那我怕是不管也不行了咯?
而孙亦谐呢,在听完谢润讲述的事情后,略微沉默了一下,便又开口问道:“谢大哥,你刚才说,你到那悟剑山庄交镖的时候,是庄主萧准亲自接见的你?”
“是啊。”谢润回道。
“嗯。”孙亦谐点了点头,“那也是他亲手把这趟镖的尾银交给你的吗?”
“嘶……”谢润闻言,略微想了想,但一年前的这种细节,他确是记不分明了,“当时……萧庄主好像正坐着和我说话,然后……哦!然后他便从后屋里唤了个人出来,是那个人把尾银交给我的。”
“哦?”孙亦谐听到这儿,一双小眼睛一下现出了光芒,“什么样的人?”
“这……”这个问题,让谢润面露难色,“……这我实在是记不清了,想来应该是个不怎么惹眼的人,所以我也只当他是悟剑山庄的一个普通下人而已,没有留意。”
“他给你银子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孙亦谐接着问道。
“异常……”谢润皱眉,再三回忆,“……没有吧。”
“那你拿到手的尾银,是什么样的?”孙亦谐又换了个问法。
“诶?”被这么一点,谢润忽又想到了什么,“你这么一说,我倒记起来了……当时我收到的尾银,都装在一个挺大的木匣子里,有银锭、有碎银子、还有成串的铜钱,总之是有整有零整有零的……萧庄主还跟我解释,说是他们山庄里管账房的近来身体抱恙,有一阵子没去过钱庄了,所以一时找不到大面额的银票,只能这样付钱,让我不要见怪。”
“他妈的……”这一刻,左定坤可是坐不住了,因为他事先有听黄东来说过那“盗命繦”的原理,所以刚才他听到“铜钱”二字的时候就已经明白过来了,待谢润这整段话说完,左二爷当时就站起来破口大骂,“好你个萧准……都说那悟剑山庄与世无争,授剑师高深莫测……没想到你姓萧的竟是如此狠毒之辈,用那么阴损的法子来暗害我三弟!我……我……”
虽然此刻左二爷很想说一句“我左定坤誓要将你碎尸万段”,但那话到嘴边,他才发现有点难以出口。
为什么呢?
很简单这事儿有难度。
左定坤的武功自是不差的,差不多就是那些高门大派的副掌门级别,但要说跟萧准这种当世公认的顶尖剑客相比……他怕是还不够看。
别说他不够看,就算是他们一永镖局的三位当家联手,也未必是萧准的对手。
再进一步讲,一永镖局虽有中原第一镖局之称,镖局内的高手数量也不少,但要跟那“人均精英怪”的悟剑山庄对上……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左二爷稍安勿躁,此事还得从长计议……”两秒后,孙亦谐好似是看破了左定坤的心思,故顺势就跟了这么一句。
“嗯……”那左定坤也是鼻孔里出气,强行压住了火,再接道,“贤弟言之有理……”
“二哥,亦谐,你们在说什么?这萧庄主做了什么?”谢润这会儿还不知道自己这次的“病”是被人下了咒所致,故一脸疑惑地问道。
这时,黄东来才将那“盗命繦”一事跟他说了。
谢润早在兰若寺时便已见过妖魔异事,再加上他对孙黄二人十分信任,当然是立刻就信了如今他再将此事和渺音子的话结合起来回忆,顿有恍然大悟之感。
“如此说来……”谢润边想边道,“那萧准要害我性命,定与那件我押送的东西有关。”
“不错。”左定坤也接道,“他这是要杀人灭口!”但说完这句,他又忽然想到了什么,“诶?不对啊……既然是杀人灭口,为什么他要等那么久才动手?”
“那还不简单。”黄东来接道,“要是谢大哥送完那趟镖后不久就出事,你们肯定立刻就会怀疑到萧准的头上啊。”
“嗯……”谢润思忖片刻,接道,“但……他也没必要等上整整一年吧?只要他隔开三四个月再动手,也不会有人想到他头上吧。”
他这么一说,黄东来和左定坤也是有些不解了,但孙亦谐却一脸自信地接了句:“那就太早了。”
“隔了那么久还早吗?”谢润道。
“我这个太早……不是指那个iing距离你送完镖的日子不够远,而是指那时相对于现在而言还太早。”孙亦谐说着说着就连英文词儿都蹦出来了。
“呃……亦谐,愚兄有点听不明白。”谢润确实是听不懂,各种意义上的听不懂。
黄东来和左定坤也都用询问的神色看着孙亦谐。
“谢大哥,你想啊……假如你真的被萧准这咒术所杀,那一永镖局上下查是不查?”孙亦谐道。
左定坤当时就高声道:“那还用说!就算别人都不查了,左某也要一查到底!哪怕是十年二十年,只要我还有口气,定要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