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别来无恙啊?”
“我俩还行。”孙亦谐回道,“诶?郭兄你干嘛站着说话?快请坐啊。”
郭琮方才也是刚走进店里,还没点菜呢,不过他作为名门正派年轻一代的优秀弟子,礼数这块还是比较考究的,此处得再客气一句:“郭某……不会叨扰了二位吧?”
“郭兄哪里的话?能多一人对饮,我俩高兴还来不及呢。”黄东来回这话时,自己也起了身,做了个“请”的动作,“快请快请。”
孙亦谐也是当即转头喊了声:“小二,添一副碗筷,再多拿个酒杯来。”
江湖嘛,就是人情世故,到了这个地步,双方这面子、礼数便算是都走到位了。
这时,郭琮才可入座。
那您说是不是所有江湖人见面都得来这一套啊?其实也不是,得分情况。
“礼”这东西,说到底是越不熟的人越要讲究,君子之交淡如水嘛,故而那“意思”得到位。
要是熟人呢?那便是越熟越不讲礼,因为熟人之间,情分已到位了,再讲那套就没意思了。
郭琮和双谐并没有那么熟,尽管他有意与二人交好,但交朋友这事儿,总得一步一步来,所以他这会儿该客气的还是得客气。
这夜,三人在这酒楼上畅谈对饮,相谈甚欢。
像郭琮这样的年轻人,在两个看起来和自己同龄、但实际人生阅历已经超过五十的人面前,几碗酒下肚,那基本就是连底裤都能给交代了。
喝到最后,郭琮已彻底喝高,连抢着买单这出都不演了,那嘴里满是胡言乱语,站也站不稳当,好在他倒还记得自己住在哪儿,孙亦谐和黄东来只得一人一肩扶着他回去。
他们清远忠义门下榻的地方,并非是客栈,而是漕帮为他们专门安排的一处相当大的宅子。
按那狄不倦的说法:“至少在七雄会结束前,吕门主仍还是这四门三帮的总门主,我漕帮作为这山东地界上的地头蛇,理应尽地主之谊,照料好总门主与其门人。”
这话,听着是没错儿,实也带着刺儿呢。
吕衍也明白,漕帮的这个安排,很大程度上就是想监视忠义门的动向好在吕老掌门平日里行事也算是光明磊落,并不怕监视,再加上他的身份和威望,他谅那狄不倦也不敢搞些下毒之类的小动作。
但他住得踏实,不代表忠义门的弟子们也住得舒坦……
年轻人可忍受不了这种软禁般的生活,更何况那些漕帮派来“伺候”他们的人,全都是一副趾高气昂、狗仗人势的样子,那一双双冷眼仿佛就在说:“你们忠义门算什么东西?能得意也就这几天了,过几日咱们狄帮主当了总门主,立马就得把你们扫地出门”。
因此,很多忠义门的弟子都宁可整天在外边儿街上瞎转悠,也不愿在宅子里吃那漕帮提供的茶饭、看人家的脸色。
郭琮……亦是如此。
今夜他会喝成这样,有一部分原因也是由于他在那宅子里住得太压抑了,难得遇上两个那么会聊天扯淡的主儿,一不留神就喝高了。
孙亦谐和黄东来把他扛出酒楼的时候,天色已近子时。
说实话,要不是今晚套了不少关于忠义门、以及站在忠义门角度上所知的四门三帮的情报,孙黄二人早就骂街了。
尤其孙亦谐,那是一边走着一边就在心里排遣道:“妈个鸡的……这个狗逼,不但白吃我一顿,自说自话叫了那么多坛好酒,还得老子扛你回来?看来我上回揍你是揍得不够狠啊。”
三人就这么一路踉跄而行,走了约有一炷香的功夫,来到了离忠义门所住的宅子仅隔了两条街的一条巷子里。
眼瞅着走出巷子,目的地就在眼前了,不料,就在这时……
嗖嗖嗖
一片破风之声忽从他们背后响起。
自那巷尾的阴影中,乍然间就有七八件在黑暗中丝毫不会反光的暗器飞来,朝着三人快速逼近。
或许对一般的江湖少侠而言,这样的偷袭还是颇有威胁的,但在黄门少主面前……这就如同儿戏一般了。
此刻,黄东来虽也有几分醉意,但还远没醉到会察觉不到这种攻击的地步。
但见他一个甩手,先把郭琮往孙哥身上一推,紧跟着就来了个趟地转身,借着回旋之势挡在了暗器行进的路线上。
接暗器这手艺啊,是有窍门儿的,一通百通,你只要学会了接一种,很快你就能接十种、二十种……即便暗器的形状和飞行速度有所差异也并不会增加太多难度。
黄东来小的时候,还没学怎么丢暗器呢,就已经先学怎么接了,所以这事儿对他来说就跟吃饭走路一样,他闭着眼睛都能接。
要想让他接不住,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是在同一时间内丢过来的暗器数量过于多,比如超过一百个其二呢,就是那丢暗器的人在内功上远胜于他。
而眼下的这波偷袭,无疑不属于以上任何一种情形。
事实上,消化了獬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