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顿时来了劲儿,“那就赶紧回答我的问题,要不然”
但那假雷不忌还是不松口:“我我不能说,我要是说了主人他不会放过我的”
“啊呀?看不出来你嘴还挺硬啊。”黄东来这时又道,“这是逼咱们动刑是吧?我跟你说,要弄你,不一定要把你直接扔火里燎了知道不?就这么把你在火焰的边缘蹭蹭对吧,点不着,但是又能让你难”
他这句话可没说完啊。
因为他说到“点不着”这三个字时,那假雷不忌就着了。
这事儿也真是妖,孙黄二人架住他的位置,的确很靠近火堆,但并没有让他的身体蹭到火苗,谁又能想到,还隔着点距离,这货也能着起来。
而且这假雷不忌跟方才那个被烧成灰的“谢润”一样,也是瞬间就全身起燃,仿佛他的整个身体都是易燃物一样,吓得孙亦谐和黄东来赶紧撒手。
但是,当那火苗子沾到孙黄二人的身上时,却显得很正常,并没有什么瞬燃爆燃的现象,相反,因为他俩的衣服都还有点湿,烧都烧不起来,轻轻拍两下火星就没了。
就在他们疑惑之际,那个假雷不忌也是踉踉跄跄惨叫着往雨里跑,跑出几步,便也碎成了灰烬。
见状,孙黄二人面面相觑,又稍微观察了几秒后,两人才并肩迈出庙门,一同戒备地去查看那两对残渣,结果凑近一看,他们便发现了这灰烬有问题这并不是“人体燃烧”会留下的那种灰烬,而是别的东西。
“纸人?”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两个字来。
就在这时,院子另一端,那敞开着的寺庙大门外,冲进来一条壮汉。
那不是旁人,正是谢润。
三人在雨中一个照面,都愣了一下。
随即是谢润先开口道:“你们还活着?”
这个问题,已透露出不少信息了。
所以孙亦谐直接回道:“呵虽不知谢大哥你方才看到了什么,但在我们这边看到的情境里,谢大哥你刚才已被烧成灰了。”
“哦?”谢润一听,想了想,也明白了,“那你们没事吧?”
“没事。”黄东来一边回答,一边朝地上那两堆灰烬指了指,“地上那两堆呢,一堆是假不忌,还有一堆就是你”他说到这儿,顿了顿,“另外说实话,我现在可不能确定你就是真正的谢大哥。”
“明白。”谢润点头,“我也不能确定你们俩是真的还是幻觉。”说到这儿,他忽又想起了什么,“对了,那书生呢?”
“他不是就在”孙亦谐回过头,刚想说“里面”二字,却发现,他一眼望去,身后大殿里已经没人了。
当
当
当
就在这一刻,那古怪的钟鸣声又一次响起。
三人一个恍惚,眼前的景物又变了。
不过这次,他们身处的位置并没有变,三人仍是站在寺门和大殿之间的前院中。
变的,是他们周围的事物
此时,他们再看这兰若寺,只见得院落破败,杂草丛生,墙柱斑驳,蛛网遍布和他们刚来时看到的那崭新的样子大相径庭。
地上,那田午得的尸体倒是还在,两堆残渣也还是那样儿,但是,往大殿里看去,他们便发现,那行脚商的尸体已不再是“尸体”了。
那个箱子上趴的,已是一个无头的、和真人一般大小的纸人也难怪其脖子处流出来的“血”不但不会喷洒,还流得那么慢了,因为那根本也不是血,而是糊纸人用的浆糊。至于那个掉在地上的脑袋,自然也只是个纸球罢了。
另外,那个柴火堆上的红色火焰,此刻已然成了绿色
同一时刻,浉河上游,一叶孤舟之上。
一个身着银色道袍,手持拂尘、背背单剑、腰里还别着个大葫芦的青年,正神色凝重地站在船头。
他的手上,拿着一个只有茶杯大小的“小钟”,和一支比耳挖勺大点儿有限的“钟锤”,刚刚才敲完三下。
为什么说是“小钟”而不是“铃铛”呢,这两个东西其实是有点区别的:内部装了铜舌或者金属丸,自己摇着就能响的,是铃铛空心的,一定要用钟锤去敲响的,是钟。
当然了,后来分得也就没那么严格了,以洋教堂为首的,很多地方用的大钟也装了铜舌。
不过眼下这位道长手里拿的,是“钟”,不是铃铛。
“唉少算了一天的路程,来晚了啊。”这位道长看起来才二十出头,但说话的语气却十分老成,“若是白师侄的那几位救命恩人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不好跟师兄交代”他长出一口气,紧张地念道,“希望还赶得上”
另一边,寺中那三位可不知道救兵已经快到了。
他们看到周围那剧变,还在雨里愣着呢。
“不会吧?难道这儿”孙亦谐此刻说的这个“这儿”,指的可不是“此地”,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