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宦之家或者富家子弟,家境殷实,花费自不在乎,可以当作一次旅游。
而穷苦人家,则要多方筹措,甚至是边打工边读书,以积攒赶考的路费。
因此,在历朝历代,无论是政府,还是民间,都有一些对应试举子的资助政策。
官方的优待政策通常是用驿站的车马接送,或是准许举子宿住驿站等等。
但朝廷直接给举子发银子,却很少见。好象在清朝同治年间,才开始发放“公车费”。
更关键的是皇帝用的内帑,也就是私房钱。相对于能捞钱却对用于国事很抠搜的万历、嘉靖等,少年皇帝的行为令人惊讶。
当然,这也从另一方面显示出皇帝对于开武举的重视程度,竟有超过文举之处。
陈举子想了想,说道:“国多战事,故思良将。以往武举应者寥寥,这也是无奈之举吧!”
“嗯,应是如此。”发出惊咦的王举子又充满了自豪感,武举没人稀罕,进士才是光宗耀祖的不二道路。
文震孟笑了笑,说道:“二位贤弟,你们说,这会试的策问是否和兵事有关?”
“哈,文兄高见。”王举子拍手称是,笑道:“依某看来,策问当与强兵有关。”
陈举子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在下的一个亲戚在工部为官,与某言说,圣上下旨,擢升徐光启为工部右侍郎兼侍读学士,主管军器局、兵仗局、火药局等,并赏赐徐光启宅邸。”
有意停顿了一下,陈举子继续说道:“另外,有传闻说此次会试的主考官将由徐侍郎担任。”
“徐大人得蒙圣眷?”文震孟摸着胡子,若有所思地问道:“陈贤弟可知为何呀?”
陈姓举子思索着说道:“徐大人连上五疏,《甘薯疏》、《芜菁疏》、《吉贝疏》、《种棉花法》、《粪壅规则》,圣上皆准,颁发地方,令各地方官遵照无误,尽快实行。”
“全是农耕的?”文震孟有些诧异,可还不是十分确定,“可徐大人却兼工部右侍郎,主管军器制造?”
陈姓举子摇头苦笑,“圣意难测,某也不解。”
伴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王姓举子匆忙喊道:“文兄、陈兄,快些避让马匹。”
一群骑手纵马急驰而来,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没有丝毫减速,离得近了,便看清是几个锦帽貂裘的少年,非富即贵的二世祖。
惊呼尖叫声中,人们纷纷闪避,有躲闪不及的,还被绊个跟斗,摔倒在地。
几个纨绔见人们的惊慌躲闪,还哈哈大笑着,好似看见了什么好玩儿可乐的场面。
一个老汉赶着驴车慢慢地向前行着,兴许是耳背,身后的尖叫惊呼声没有听到,也没有提前向路边靠,等到骑手近前,已是来不及了。
一个骑手稍转马头,从驴车旁驰过,嫌老头儿赶着车碍事,挥起马鞭猛地抽打在毛驴头上,嘴里还骂道:“瞎驴,滚远点。”
毛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鞭子打毛了,嘶叫一声便向旁蹿。赶车的老汉猝不及防,被闪得向后仰,差点摔下车来。
驴车撞翻了路边的一个木板车搭的简单摊子,摊主是个穿着普通,甚至是些破旧的中年人,身旁还跟着一个冻得瑟缩的小女孩。
中年人被摊子刮得一个趔趄,冰雪地又滑,摔倒在地,木板车倾倒,眼看就要砸到吓呆了的小女孩身上。
一个瘦削的人影闪现而出,身子一探,手一伸,抓住了木板车的边缘,“嘿”的一声,竟将倾倒的板车停住。
站稳了脚跟,瘦削之人双手用力,很轻松地将木板车搬起扶正。这时,人们才看清,竟是个举子打扮的男子。
皮肤白净,身材瘦削,从外表看,怎么也没想到他竟会有如此大的力气。
要知道,他刚才可是仓促之间便单手停住了倾倒的板车。这和站得稳稳准备好再发力,可是大不相同。
摊主这时才从地上爬起来,他看得清楚,要不是这位先生出手,板车肯定会砸到女儿身上。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多谢。”中年汉子打躬作揖,又拉过小女孩,让她跪下磕头拜谢。
瘦削举子伸手拉起小女孩,对中年摊主说道:“不必如此多礼,在下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快收拾摊子吧……”
嘴上说着,瘦削举子抬起头,眼睛盯着不远处的一个汉子。
毛驴受惊,撞翻了摊子却还没停,继续向前冲,从街道这边跑到街道那边。
驴车颠簸,赶车的老汉摇晃不止,别说拉缰停驴了,就是能不从车上掉下来,已是尽了全力。
眼看着又要伤人,迎面奔来一个矫健的身影,侧身让过驴头,一手抓住了毛驴的挽具,一手按在驴车的车辕上。
这人身材匀称,十分强健,从里到外就透着一股子彪悍。只是被毛驴拖了两步,他身体前倾,脚下就已经稳住。
低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