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能进书院的,经义根底都不会太差,嗯,你算一个特例吧,但是时政策论也需要长期的积累,比如下科可能就要涉及到未来三年的许多方方面面的朝务,”
“这正是我要说的。”冯紫英点点头,“我估计今明年书院的规模还会有进一步扩大,山长和掌院也都准备进一步多从朝廷邸报中来获取一些时政朝务方面的情况来进行辩论和文章传递,嗯,这也是原来书院确定的路径。另外,我考虑了一下,不管我能不能进庶吉士,这两年我肯定大部分时间都会是在朝中观政,那么会接触到很多的朝务,我打算有选择性的选取一些我认为较为重要的,需要编撰的,让你们也来帮个忙,你们也可以从中学习了解,”
几个人眼睛都是一亮,傅宗龙和宋师襄甚至呼吸都是一紧。
这就太不一样了,意味着自己几个人,可以直接的接触到朝政事务,而且有冯紫英在一帮指点,这份机会简直比黄金都还要宝贵啊。
倒是许其勋沉默了一下,才沉声问道:“紫英,这合适么?对你观政有无关碍?”
这其实就是一个提醒,朝政事务如果不是正常渠道出来,那么就需要考虑会不会被人拿住把柄。
“虎臣,这个问题我自己自然会拿捏准确,不会涉及到朝廷尚未确定或者有争议的一些东西,也不会涉及到不允许对外公开的,更多地应该是一些朝廷已经确定只不过外界未必清楚的范围,嗯,这种恰恰可能是未来时政策论考题的范围呢。”
冯紫英自然清楚这里边的分寸,肯定要有把握的事情才会去做。
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他们当然希望有这样一个提升自我的机会,但是也不愿意见到冯紫英因此而吃了挂落。
“我的考虑时届时每一季抽出那么一天时间,我会把一段时间朝务进行一个分类的介绍,然后提纲挈领的点一下,从中选出一些重点进行分析,而后你们自行拿回去揣摩,”
冯紫英把问题考虑的很细。
这帮同学和自己接触了两年,许其勋、孙传庭不用说都是朴实无华的性子,傅宗龙骄傲了一些,但本性不差,宋师襄略微偏激了一点,但是对自己很尊重信任,和方有度有点儿相似。
他觉得都是可以帮一把的人。
这帮同学如果能下一科能如自己所愿的那样顺利考过秋闱春闱,哪怕进不了庶吉士,不管是二甲还是三甲,总归都能在大周朝廷里占一个位置,未来未尝不能发挥大作用。
而且通过这样一种近似于培养的学习灌输,可以提前让这几位同学接受自己的一些观点。
这在之前,自己很多想法理念还不好拿出来,但是当自己当了庶吉士,或者进了翰林院,那么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抬出来了。
事实上像这一科考上的同学里,像许獬、宋统殷、罗尚忠、方震孺、叶廷桂这些同年,自己和他们也就只有一份同年同学情谊罢了,你说要有什么共同的志向,真谈不上。
或许就是练国事、范景文、贺逢圣、郑崇俭几个还有些较为相近的看法观点,真正能称得上自己小弟的,也就只有方有度一个。
自己未来要真正想做一番大事,那么就必须要现在人才群体上有一个相对充分的准备,否则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巧媳妇也难为无米之炊,无人替你去执行,你也一样徒呼奈何。
冯紫英在书院里呆了几日,和一干同学在一起既有切磋交流,也有互诉友情。
也许下一次他再重返书院的时候,就应该是以一个朝廷准官员的身份来了。
青檀书院给他留下的这一切都足以深深的铭刻在心中,而这里如官应震和周永春所说,这两年多时间将会是这些离开同学们毕生最值得回味一段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