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问,说冯家大郎经义功底的确不佳,若是能再读三年,这秋闱更有把握,我也就琢磨若是今科秋闱冯家大郎不中,存周便可托人递话,看看两家是否可以结亲,但现在看来……”
王子腾的话让贾政有些不明白了,怎么这今日才考完,王子腾就觉得冯家大郎能考过不成?
似乎是觉察到了贾政的疑惑,王子腾把手中的纸递给了对方。
贾政一看,“浅论北地灾后官府应对方略。”
他顿时明白过来,这应该是今科顺天府秋闱策论考题。
“存周,明白了么?”王子腾吁了一口气,“上月京师大涝,往年洪涝之后必定会有疫情,但是今夏虽有,但是却情况要好得多,据说便是得益于青檀书院的先期提醒和写出的一份《防疫备要,而此科北直隶的策论考题却又是以此为题,我在想,只怕青檀书院便会在这等考试上占尽便宜了。”
贾政终于明白了,内兄怕是觉得这样的策论题对青檀书院学子来说是轻车熟路,那冯家大郎也必定能取得一个好的成绩,那今科冯家大郎怕是要过了,而一旦过了秋闱成为举人,只怕冯家就会对探春的庶出出身很介意了。
之前说实话贾政还不是太在意这一点,他觉得冯家大郎纵然在青檀书院读书,但是年龄和底子摆在那里,只怕这一科的可能性不大,下一科也许还有希望,那么还有这两三年时间可以慢慢来筹划此事,却未想到局面却变得如此。
“二兄,这秋闱大比,北直隶四千五百多人,只取一百余人,纵然冯家大郎这番要占些便宜,但愚弟以为也未必就能轻言中式吧?”
“但愿如此吧。”王子腾叹息了一声,贾政这话倒也不为错,这秋闱和春闱没有哪个敢说有绝对把握,一些考前名声显赫的士子一样有翻船失手的,遑论冯紫英这样不过才在青檀书院读了两年书的。
“若是知晓冯家大郎秋闱未过,那存周便可托人去探询那冯家的意思,若是能促成两家结亲便是最好,那边我也会去信榆林,看看冯唐的意思,……”
王子腾始终觉得这冯紫英若是不能笼络到有些可惜,贾家三姑娘庶出的确是一大障碍,便是冯紫英未过秋闱,都未必能行,若是不行,那便可以试一试薛家姑娘,只是这薛家的身份却又让人有些气短,而且妹妹那嫡子却又是一个不省心的,若是冯家知晓,只怕也会是一个问题。
想到这里王子腾真的觉得没有一个各方面都能如意的,可惜了贾家大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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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紫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他是被抬回来的,越发让他感觉到自己来到这个时空之后酒量似乎完全变成了这个真正的冯紫英了。
无论是黄酒还是烧酒,自己的量都锐减。
头还有些晕乎乎的,但一翻身,就听见外间急促的脚步声进来,“少爷,您醒了?”
“唔,几时了?”冯紫英扶住额际,还有胀痛难受。
昨晚也记不清云裳替自己喂了几碗蜜水了,也幸亏自己还是坚持了云裳时候自己,想想如果是瑞祥或者宝祥来喂自己蜜水,那真的是背上一阵恶寒,真的恐怕蜜水没喝下去,自己先要吐了。
“快午时了。”云裳俏脸有了一抹担心,但看到冯紫英眯缝着眼睛似乎在观察窗外的阳光,又补充道:“天时还有些大,少爷那些同学都在旅舍里歇着了,先前有一位同学上门来留了话,说他们先行回书院了,可能有些同学要先回家。”
这从开考到揭晓张榜撤棘,需要二十日时光,也就是要等到月末才能看到自己是否中式了。
像挨得近的便可以回家,等到时间差不多了,然后再来等候,当然更多地人还是更愿意在寺观、旅舍和书院里等候,这没有得到一个明确的结果,许多人是不敢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