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说才是,我想他还是能够理解姐姐的苦衷的。”整个冯家就带了这么一个,谁都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大房二房那边更是如此,大老爷二老爷都不在了,却没有人袭爵延续香火,这冯家成了这样,外边儿肯定是有闲话的。
就在家中议论着冯紫英的婚事时,冯紫英终于伴随着人流从贡院走出。
如果说前日里心情是一片灰暗,那么今日就是一片灿烂晴空了。
别看这道题如此简单,但是你要答得出类拔萃高人一筹,甚至高人几筹,那也不简单。
自己经义这一块差距被拉下不小,那么要想弥补转来,就必须要在时政策论这一块上占据绝对高度。
或者说就要凭这一份策论,让总裁和房师都予以认可,甚至忽略经义那一块。
范景文已经很隐晦的提了,北直隶秋闱是礼部直接派人,而且多半就应该有高层授意。
出这道题就能看出一些端倪来,那么如果能在策论上拿下高评,那么就有可能扳回先前的劣势。
老远就看见了范景文和其他几名青檀书院的同学,冯紫英心情也是愉悦并放松着,无论如何这一步总算走出去了,不管最后如何,都算是结束了。
“怎么样,紫英,这下该胸有成竹了吧?”范景文上前来,狠狠的拍了拍冯紫英的肩头,满脸欣慰和感慨,“恐怕是咱们顺天府最年轻的举人了,这开创了一个记录!”
的确,整个大周不敢说没有十四岁的举人,南直隶那边应该是在泰和帝也就是周太祖尚未迁都时好像出过十四岁的举人,但是在顺天府,在北直隶,在京师正式成为大周首都之后,这六七十年间,就没有听说过有十四岁的举人!
别说是十四岁的举人,就算是十四岁的秀才,那都是十分少见的,要知道十四岁的举人就意味着,十四岁就可以出仕除官了!如果运作的好话,甚至可以直接出任一地知县或者知州府属州。
你可以想象,一个十四岁的县大老爷,灭门令尹,这是多么令人震惊。
这一场对于整个青檀书院来说都是大获全胜的,不敢说人人都成功,但是可以说都受益匪浅,十多个学子中几乎人人都是喜笑颜开。
但这并不意味着所有人都能考中。
看见簇拥上来的同学们,冯紫英也忍不住有些兴奋,如果这一科自己真的考中,岂不是意味着自己又打破了一个历史?
“梦章兄,千万别这么说!”冯紫英赶紧道:“这一场小弟的确感觉考得不错,但是大家都知道上一场小弟表现很一般,甚至和各位兄长相比都还有很大差距,所以只能说是差强人意,现在可不敢说什么成竹在胸,这句话我估计咱们这群人里边大概也就只有梦章兄敢夸口。”
范景文笑着摇头。
他明白冯紫英的意思,不想说这些显得太过出挑的话,万一没考过的话,那就成了笑话。
他本来就是风头人物,被人拿住了这等把柄,那就太丢脸了。
但以范景文的判断,冯紫英应该是稳了才对,只要他的经义考试不是差的太厉害,那么绝对可以凭策论这一场扳回来。
而冯紫英的经义固然在青檀书院中算是比较差的,但是放在四千多北直隶的学子中,起码也可以算是中等水准,加上绝才惊艳的一篇策论,还有秉承圣意的总裁和房师,岂有不取之理?
“那走罢,总算是了结了一桩事儿,一切等到十天后就可以揭晓了。”范景文笑着道:“紫英,愚兄看到你家里的车来接你了,你那小厮都在那里探头探脑许久了,是和我们一起回书院,还是……”
“难道梦章兄还要回书院?”冯紫英爽快的一摊手,“今日如此快事,甭管十天后结果如何,我们好像都应该去庆贺一下,不如小弟做东,请各位兄长到白月楼共谋一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