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将士是自信且骄傲的。
张辅当晚便决定,大胆地以“船突击”的方式、各船配以火器进行冲击。
而这在黎利看起来,完全是不可想象的!
但出乎黎利的意料,在场的大明将士无人有异议。而那浑身散发着浓郁“芬芳”的王九,自告奋勇,要打头阵,但此时的大明将领却个个争先恐后,争执不休……最后,这头阵的姿格却被都指挥方政抢去!
王九正待争着什么,那张辅看着王九,掩着鼻子笑道:“你还呆在这干什么?你去洗洗睡吧!一身臭哄哄的。”
王九笑笑,抬起袖子,闻了闻,这味道着实难闻了些,便拱手携黎利离去。
在离开帐内之时,帐内各将领齐刷刷拱手让路予王九及两名随从,而在正中的张辅将军亦起身相送道:“王大人,明日之战,您在簇休息即可。”
待出得帐外,那黎利冲着王九道:“王大人,实在感激您的提携之恩。”
王九笑道:“无妨。自此之后,这交址之局,还真是要您尽心方可。”
“理所应当。待这交址局势稳定后,在下必尽所能,”黎利道,“但明日之战,胜负尚且未知。况且据我所知,这帮叛军在交址与哀牢老挝边境的爱子江,汇集了数千头的大象。”
“嗯。与我们所知相同。以象兵的形式,并非首次。数年前的多邦城之战时,亦曾用过,当时我们便无惧,更何况如今。”王九笑道。
黎利点点头又道:“适才那张辅将军要您先行离去……”
话未完,那王九便笑道:“以为我会发怒,是吗?”
黎利点零头。
“他们是觉得我们锦衣卫出力已够,已帮他们大忙,剿匪毕竟是他们的事情,我们锦衣卫不便再插手了。而我出面表态,也仅是表态而已。”王九笑道。
“觉得身为大明之人,幸甚!”黎利叹道。确如他所言,今晚幸甚,他见到了一批热血之士,逆流而上,奋勇赴死……而这种热情,实在是感动了黎利。
“你亦是大明之人,切记。假若以后有,我们可携手周游这大明帝国,北至那风吹草低现牛羊的茫茫草原,或可随我那义兄郑和,西至那无边无际的大海,你便可明白,此刻我们所面对的叛军,实在不足一提!”王九笑道。
黎利未再话,只是重重地点零头……
次日清晨,张辅率都指挥方政等出击。
战鼓响起,万余名明军分别踏上了千余艘船。
叛军战船,正如王九所探知,四百余艘分列为三队,出神投海外迎战。季候风正向北刮,这对明军有利。
此战相持良久,最终叛军不敌,仓惶而逃……
据史书记载:“明军乘北风冲其中坚,奋勇直前,与之联舟,刀槊竟进,火器迅发。叛军力战不支,掉头而逃。明军紧追不舍,相与勾联,激战良久,大败之。斩杀甚众,生擒诩卫大将军陈磊等将校七十五人及士卒千余人……”
史书自然未曾记载,此次大明军士伤亡多少。
大战结束,神投海海面,“樯橹灰飞烟灭……”,海面上狼藉一片,目之所及,暗红色的尸首为大明将士,叛军大多无统一制式的服装,各色均有,以灰蓝为主。
而活着的大明军士大多带着伤,神色黯然地清理着战场。
黎利自发地组织人员协助清理战场、救治伤兵……
但那黎利见到齐整划一、整洁得一塌糊涂的伤兵营,着实嘴巴可以塞得进数个鸭蛋:这还是伤兵营吗?
“黎兄,可有指教?”正在诧异之间的黎利忽然听到一声悦耳的声音传来,正眼一看,却见伤兵营口一名俊朗的年轻人露出雪白的牙齿,正冲他笑道。
这正是王九。
当他看到一位位哀嚎着的伤兵或搀或抬入这伤兵营后,王九随眼一瞥,便在那伤兵身上,伸出修长的手指,在伤兵身上指指点点,那伤兵尽皆情绪稳定地踏入了伤兵营。
随之便有数名粗壮的妇人便架着伤兵,去清洁伤口……
“这伤兵营还有妇人?”黎利更是诧异非常。
“你以为呢?”王九问道。谈话间,黎利便见王九却是在一位伤兵的胳膊之上轻点数下,那伤口不断涌出的鲜血瞬间止住。
“你这是……”黎利道。
“止血,止痛,然后再由人送入处理、清洁伤口,缝线、包扎。如何?”王九一边道,手下却未停止。
“此次伤亡如何?”黎利问道。
王九叹了口气道:“伤亡实在不少。一万余大明将士,当场折损一千余人,过半带伤。能来此处的,属伤势尚且不太重之人。”
“为何你们会让女子入营?”黎利问道。
“这却是我们王大人首创。按王大人对上头的法,却是人手不足。但在我们看来,放些女子入来,实在不似那些粗手粗脚的大男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