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饶苦难、磨炼放于整个民族、国家之上,如同沧海一粟。
无意之间,一眸所及未来的阿九释然了。
家国下,国运所及,自己以微薄之躯勉力为之便是。当下所急,却是尽快找回之前的自己,将过去的自己与现在的自己合而为一,身心合一,以完成历史所赋予自己的使命与责任。
阿九打开之前微闭的双眸,瞬时之前历史洪流中的一幕幕与现实的重叠,让阿九头晕目眩,只觉眼前轰然炸开,仿如千古一瞬,时空骤至这东方神洲临海的何家庄何家祠堂的藏书阁内……
何伊一直在藏书阁内陪着阿九。
阿九盘膝入定,只是一盅茶的功夫。
但不知为何,何伊却觉得过了数千年之久。
阿九泪流满面,但何伊却不敢惊动阿九,何伊不知道阿九身上发生了什么,她以女性独有的敏锐,自见到阿九第一眼起,便觉得这位年轻俊朗的男子身上一片迷雾。阿九很静,懂得很多,很喜欢看书,而且武功之高全庄无人能及。
阿九训练庄中的年轻人,按老族长的法,这绝对是大明军中的排兵布阵之法,普通人根本不会,何伊对阿九之前的身份更是疑惑异常。
阿九教自己武功,教自己运转真气,教自己一百单八式太极拳法、轻身功夫……虽然自己全身上下均被阿九触碰但辨认穴道、运转真气,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这却是必需的。
何伊内心极为清晰,阿九虽然触碰自己的身体,但他清澈如洗的眼神却丝毫不含任何杂念,反而自己的想法倒是旖旎……
阿九的眼眸睁开,目光如炬。
何伊震惊了!
这是何等的眼神,仿如历尽苍桑、洗净铅华的亘古一眸!
阿九定了定神,眨了眨眼,眼神变了,又是漆墨如墨、清澈如洗的眼眸,一如往昔。
原来的阿九又回来了。
“阿九哥,你……你没事吧。”何伊伸出柔夷,拿着丝帕,帮阿九擦拭眼角的泪痕,关切地问道。
“没事,”阿九道,“恍然一梦而已。”
“怎么?”
“沧海桑田,却是转瞬一眸。”
何伊正色道:“阿九哥,总觉得你的来历不简单。”
“其实直至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来历。虽然现在也慢慢地回想起自己的过往。”阿九答道。
“那你姓什么?”何伊问道。
“我姓王名九。但又好似姓陈,我的母亲姓陈。”阿九道。
“那你是哪里人呢?”何伊道。
“我也是客家人。但我印象中我好似在东南沿海。我认祖归宗好象也不久。”阿九道。
“你家中还有其他人吗?可有妻子?有孩子吗?记得你之前过你身边曾有一名女子。”一朵红云飘上何伊的脸颊。
阿九老老实实地点零头道:“是的。我已想起,身边有一名女子,她如今应在西方,按如今我们的方向,她应在安南。并且在东南方祖宅,我的妻子和女儿在那儿……”言谈中,阿九脑海中浮现了杜雪萌秀丽的脸庞和粉雕玉琢、胖乎乎的王七毓……
一阵不由自主的思念涌上阿九的心头。
“你会忘了我吗?”何伊泪在眼眶里问道。
阿九未作声,却将何伊拥入怀汁…二人如同雕像一般,享受着藏书阁内的宁静。
却将镜头转至距何家庄八十余里的崖州城。
虽仅八十余里的山路,但路途之上需经过四十余里的莽莽原始丛林,一段琼州府黎族原住民的区域,然后再走二十余里路,方且至崖州城。
崖州城不大,长宽四、五十里,地形呈北高南低之势,北部山高岭峻,南部平原海岸。东南方一条河流自东向南而流,经崖州湾而入南海。
琼州府四季如春,但琼州府自古便为中国最南面,为罪人流放之地,宋室王朝之时,苏轼等人均曾流放簇为官。数百年来,随着外迁人员入琼,琼州府也慢慢开始兴旺起来。
崖州自然也不例外,尤其近百余年来,琼州包括崖州在内,也得到了长足的发展,与以往的蛮荒之地已不可同日而语。大明王朝已在琼州府派驻各路官员,锦衣卫当然也不例外。
何三叔、何山等近二十余名精装汉子,带着上山打猎、出海捕鱼所得的物品,深一脚、浅一脚地经过大半日的行程,终于在日头渐偏西之时平安抵达崖州城南门。
众人经过盘查,入得城后,便开始找客栈入住。
众人难得入城,当晚那帮后生便相约开始入酒肆痛饮一番。当然其中包括何三叔。何三叔胸口揣着阿九的“锦”字腰牌,他也欲寻人问问,这枚令牌到底是何来头。
酒肆之中,却是人来人往,不乏走南闯北的客商,道消息甚多。
“你们可知,如今郑和已第二次下西洋了。”
“何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