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上,鸡陵关内大摆宴席。
钦差大臣太监马齐自然是坐于主位,广西总兵、征南将军韩观、大理寺卿薛品、王九两侧相陪。这宴席却是近十人一桌,在宴会大厅之内摆上了十余桌。
原本马齐让王九共坐主位,但那王九执意不肯,只是言道自己资历尚浅,当不得。马齐只得作罢。
宴席之上,马齐数轮酒之后,便被灌得找不着北。
但不得不,这马齐做事还算靠谱,在喝酒之前,他却未有忘记将那老廖所搭之话相告。他自己的酒量,自然心知。当马齐欲话之时,众人尽皆静听:“在本公公来之前,宫内有位老人家传话予这王大人,觉得这话在此际,却是不会煞了风景。不知王大人是否介意,此话在大庭广众之下讲?”
王九笑道:“既然马公公认为不会煞风景,那自然当讲。在下不介意。”
“那位老人家言道,你那夫人,刚刚为你生了位千金,家里不需担心,他为会你代为照顾……”马齐的话音未落,一旁作陪的右将军吕毅“腾”地举起酒杯站了起来,冲着王九道:“王大人,在下服你了。我先干为敬。我愿赌服输。光屁股,绕大营没问题。但不若我便光屁股绕这里跑三圈,以助大家酒兴……”
王九尚未话间,这吕毅便褪下裤子,在众饶笑声之中露出雪白的大屁股在宴会厅中跑了三圈,直将众人笑得前俯后仰……
马齐一开始不知所以,而一旁的大理寺卿薛品一旁低声向马齐解释,马齐方且明了,笑得肚疼之后,对老廖的记名弟子王九高看了一头:这俊朗的年轻人,若无一定能耐,便攀上正三品阶的高位,是不可能的!
在众饶轰笑之声,宴会开始了。
数轮酒之后,这马齐便找不到北了。在马齐被人抬进客房之前,王九在他怀里塞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在王九看来,这一趟来,山高水远,着实不易啊!
这马齐晕晕的,但忽然觉得,这名俊朗的年轻人必会前途无量……
当马齐退下之后,在场的雄性动物便再无忌惮,一时间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这场宴会,是广西总兵、征南将军韩观所筹办,但王九执意费用自己来出,并且他还向韩观又借了一千两银子来打点马齐这班人马,其中五百两给马齐,剩余的予那些自京师来茨数百名侍卫。
韩观自然无所谓。如王九这般二十余岁,便至官至三品,前途自然不可限量更为重要的是,这王九借银子,并非为了自己,而是用来打点钦差这班人马。这世道,如此会来事的年轻人已不多了……
这酒,为蒸馏白酒,极为稀缺,自然为身份尊贵之人享用。
但这种酒不可多饮,较为伤肝。
王九的酒量实为海量,越喝这眸子越是明亮。十数坛酒已渐空,但尚能在桌前竖着的已无几,尽皆横于桌下呼噜声震响……
右将军吕毅是尚可竖立的数人之一,如今的他对王九钦佩得五体投地。
吕毅自幼承军藉入伍,大字不识一个,但只认一理,那便是佩服比自己厉害的人物,且言出必校而这段时间里,他简直成为王九的跟班。王九教他识字,讲述自己所知的奇闻趣事,吕毅四十余岁的男人,大半辈子都呆在军营之中,所识尽皆为粗俗的汉子,哪曾见过如王九般的人物。
他尤为喜欢王九所讲的趣事与见闻。他佩服王九的千里奔袭、僵桃代李救下安南王嗣陈平,但今晚这吕毅竟然发现这王九竟可感知千里之外与自己有关的事情,这不由得他不钦佩。
“九哥,来,咱哥俩再干一杯。”吕毅拎着一个酒坛,捧着一大碗酒来到王九面前。
“好。”王九拿起碗,与吕毅一碰又一饮而尽。
自己已有一个女儿,这是王九早已确定之事。他并未太过惊诧,相反,他对自己未能在杜雪萌身边却是十分愧疚另外,就是他对任罄的感觉,更是不清而道不明。
虽然男人三妻四妾,在大明来司空见惯。但王九却十分在意任罄的感觉,他担心任罄无法接受自己身边已有女子,且有一女儿的事实,而离自己而去……但他不知道,如今的任罄却在来广西的路途之中!
王九写了三封信,杜雪萌一封,任罄一封,还有一封为明月楼的花大家的。而写予花大家的那封信,却是希望她能提供帮助,以明月楼的形式在安南布局,那自然需要明月楼以人力与物力方面的支持。
而花大家的派出了之前在杭州明月楼坐镇的亲传的女弟子三月、九月及任罄前来。三月、九月,之前曾与王九谋面,而予任罄来,却是她自己要前来。
因为花大家的将欲在安南建如同明月楼般的茶楼事宜,交托自己的亲传弟子三月、九月时,同时任罄亦在场。花大家的交托之后,随口又道,各类事宜必须配合王九协同处理,同时眼睛瞄向任罄。
任罄瞬间便明白,如今她朝思暮想的九哥哥竟然在安南,那她岂有不跟去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