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在泡茶。
广西总兵、征南将军韩观、大理寺卿薛品、黄中与吕毅在一侧坐定。而那薛品眼睁睁地看着王九,如同欣赏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般。
“可惜我家孙女如今尚,不然老夫一定作主,嫁予这王大人。”薛品叹了口气道。
其余人尽皆愕然,继而尽皆暴笑。
唯独王九未笑,他却在走神……
大理寺卿薛品一本正经地道:“你们甭笑我,我可的是实话。如他这下年纪,你们在干嘛?如今这王大人,却是四品御前带刀侍卫,文武双全,深得圣宠。此次好在有他这只奇兵,才保得这安南王嗣无恙,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只能埋骨安南了……”
王九抬起了头微笑道:“薛大人谬赞了。这些均是陛下提早安排,在下仅是奉命行事而已。”
一语既出,众人感叹。
“如今安南缺道,在王大人看来,朝内应有何动向?”广西总兵、征南将军韩观问道。
“实在不敢非议朝政。但这些仅为个人看法,”王九继续思虑道,“在我看来,与安南一战实在难免。这安南人不揍一下,实在不妥。且依咱陛下的性子,开战的可能性极大。”
“但打仗便是钱粮,这几年虽国泰民安,但征安南,若无数十万兵马,实难取胜。”韩观道。
“依我看,若是开战,应调云南、广西的兵马。北方兵马不适应潮湿、闷热的气。应需至少二十万人!”王九继续道,“在元室王朝之时,曾三次远征安南,但均以失败而告终。其中原因之一,便是因为水土不服!”
“那王兄弟何时曾研看过那时的卷宗?”黄中很是好奇,这王九如何知晓那时的情况。
“之前我在锦衣卫军情司任过百户,那时闲来无事,经常研看各方军情资料。”王九答道。
“噢。”黄中释然。
“如此看来,我这边应要做好准备了,”韩观道,“但这打起仗来,决定输赢的却是钱粮。就怕这安南是个无底洞啊!”
王九沉默了,这亦正是他所担忧之事。他意图在安南建立如明月楼般的“明月酣”,在各地铺开,承担收集、分析情报之用,同时亦以此为触角,伸向安南各地,建立一个统一的情报网,以配合策应明军之用。但如今尚未得到明庭的答复,王九如今尚不知朝庭想法如何。
尤其是王九想借“明月酣”之平台,向安南倾销大明的茶叶、瓷器、绸缎等。但若无大明的人力与物力的支持,欲以此为业,实难支持。
尤其是探查情报,如今虽然王九自军中优先选拔的将士,但王九始终觉得这些人缺少脑子,让他们冲锋陷阵可以,但探查情报,始终不如自己之前在锦衣卫中结识的那帮弟兄!大明军制为世袭,军户便永远是军户,对于锦衣卫来亦是如此。父死子继,言传身教,那锦衣卫的本事亦是家传,绝非短期内可以上手。
广西总兵、征南将军韩观所顾虑钱粮一事,永乐帝朱棣岂会不知晓?
战争的机器已经开始运作。
永乐帝朱棣已开始布局,他已下定决心开动战争这台机器,前期的事宜已开始布局……
一名太监携着圣旨已在前往广西鸡陵关的路上。随之而来的有近百名锦衣卫,用锦衣卫中的精锐来形容,丝毫不为过。其中为首率队的,不是别人,正是王九的老上司军情司千户文章文大人!
因为如今的锦衣卫,原已不是王九时期的锦衣卫,用乌烟瘴气来形容,正恰如其分。原指挥使蒋成绩已上书致仕,永乐帝朱棣已准奏,且新任指挥使已由原指挥佥事纪纲继任。
靖难之役之时,宿安人纪纲投靠当时的燕王朱棣,得以重用,当时便授以锦衣卫千户。
当时建文旧臣被都御史陈瑛诛杀数十族,亲属受株连被杀者达数万人,其事多由纪纲亲校永乐帝朱棣以其为忠,视为心腹。纪纲贪得无厌,曾矫旨下盐场取盐数百万斤,夺官船运输,尽入私囊构陷富商上百家,夺其资为己有阉割良家幼童数百人,服侍左右。同时,纪纲桀骜不驯,诡计多端,他善于迎合朱棣旨意,广泛设置校尉,每日收集军民情报,用严刑苛法,诬陷诽谤,受到朱棣的格外宠爱。
及至纪纲在锦衣卫内纠集一班心腹,架空原指挥使蒋成绩,排斥异己。军情司的千户文章文大人便是其一。当蒋成绩以身体不适致仕之时,军情司千户文章已萌生退意。
也正是在此刻,永乐帝朱棣下密旨,要派人至安南进行情报收集之事宜。纪纲大喜,大笔一挥,将前指挥使蒋成绩的幕前的“老人”,全部圈至安南,军情司千户文章,崇武司百户万卜华均在其中,共计百余人,全部划至安南。
在如今的指挥使纪纲看来,安南实在无足重轻,那便由得他们去折腾……
但当晚之时,纪纲执划至安南近百余饶名单,向永乐帝朱棣奏报之时,朱棣冷笑地看着名单道:“嗯,你确实应该将这些人员派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