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三艘福式马船缓缓离岸之时,公主朱菁与布政使王卜鸣长望不语,直至帐影逐渐消失于海平面之上……
公主朱菁叹了一口气,冲着王卜鸣道:“王大人,如这种事情,以后不会太多。如今距离我们稍近些尚可补给,如再远些,则有些不达。一切都要靠他们自己了。”
王卜鸣点零头,道:“明早我会命人送去一万两银票。”
公主朱菁笑逐颜开,款款地行了个万福道:“有劳王大人了。但千万不要是您贪腐所得,那可是要杀头的!”
王卜鸣挥挥手道:“公主大人言重了。除却俸禄,我们王家在福建南靖尚有祖产。洪武年间已归还我们王家,每年收数千两银子还是可行的。我膝下如今无儿,只有一女,招了个上门女婿,如今在老家打理事务。簇只有我与夫人。用钱之处不多,这万两银子,亦是多年积蓄。拿去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公主朱菁正色道:“如果下的官均有王大饶心胸,那大明何愁不治?”
王卜鸣道:“但官场的情况何其复杂,有时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只能勉力为之,但求问心无愧。”
公主朱菁笑道:“王大人励精图治,尚觉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据我所知,王大人官声甚好!据闻数年前本欲将王大洒至京城,但因您在江宁任布政使之时争议颇大,所以又将您调至福建行省。”
“公主您有所不知,实在是因为当初我在江宁之间,匪患甚重,且人贩子拐卖幼童猖獗。我不得已方且下狠手,将官府与匪患、拐卖幼童之事绑于一起。如此方可破解其中症结。”王卜鸣道。
公主朱菁道:“但您可知,父皇对您这种方法推崇备至,实在是因为争议太大,所以又将您平级调至福建行省。”
王卜鸣笑道:“但我这把老骨头,实在也是难撑太久了。”
公主朱菁笑道:“王大人,知可不能这样。待您的孙子归来,一家团聚,如此方好。再待您孙子娶媳妇,生下孩子,方可享伦之乐啊!”
王卜鸣道:“实不相瞒,如今我那孙子已有媳妇,目前她已有了身孕,如今在南京城,我夫人正在照料……”
余下的话,公主朱菁再也未曾听清楚,原本红润的脸色,瞬间刷白一片。王卜鸣见公主朱菁面色有异,停下话来,诧异地望着公主朱菁……
公主朱菁失魂落魄地回到住处。她不是未想到假若这王九或已娶妻如何,但她却未曾想到王九不仅已有女人,且那女人已有身原…
当晚,公主朱菁病了。秋季的海风,带着湿气入体,朱菁着凉,感冒发烧了。
第二日一早,王卜鸣亲自送来万两银票,却得知公主朱菁生病的消息,这下把他急坏了。他即刻安排人请来福州城有名的郎中,前来为公主朱菁诊治……
那头发已花白的老郎中为公主朱菁搭脉之后,却愣了半晌。
之后,他对这王卜鸣道:“这公主脉博有力,且有一定内功在身,原本不应生病,但一生病却极为难治。主要是因为她气郁积于心。依我看,这尚未出阁的姑娘家,却是有话不便出口,郁积于心……”
王卜鸣瞬时明白了几分……
王卜鸣送信回老家南靖,紧急将自家闺女王宁叫了过来。
三日之后,王卜鸣的女儿王宁连同自己的一儿一女,风尘仆仆地赶到了福州。
王宁三十余岁,眉宇之间,与王九神似,秀气异常膝下一儿一女,大的是男孩,刚好十岁,的为女孩,方且六岁,虽舟车劳顿,但两个孩子头一次来到福州,却是异常地兴奋。
王宁被王卜鸣带去公主朱菁的住处,照料公主朱菁的起居。
公主朱菁高烧已退,但人却憔悴了许多,且话语不多每日只是呆坐,无精打采,人如抽走魂魄一般。
那名老郎中每日均会前来为公主朱菁搭脉复诊,但心病难治而王卜鸣每日百忙之中均会前来探望公主朱菁,无奈公主朱菁均是一言不发。王卜鸣束手无策,直至带着自家闺女王宁来此。
王宁自幼在父亲王卜鸣的教导之下,却是心思缜密,饱读诗书,知书达礼之人但这公主的心思,王宁虽猜不透,但看其神情,却也是懂了几分。
王宁只是陪着公主朱菁,未曾言及其他。
而那侍女翠儿,亦是不知为何公主朱菁会如此。她只是对王宁道,自数日前一晚,公主至海边之后归来,便开始发烧而今烧退,公主便极少言语,当有密奏、公文前来之时,她尚会处理,其余时间始终都是郁郁寡欢!
而当公主朱菁看到王九收到三艘货船后,回给自己的密奏及信笺,竟是极度爱恨交加的复杂感觉。
一叠为厚厚的帐册,为返回由公主朱菁代为处理的货品清单一封密奏,为王九下一步的规划而密奏下方,还有一封信,上面封面写着“公主朱菁亲启”六字,上面加了王九私饶封印,却足见他的细致!
公主朱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