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中断楚江开,
碧水东流至此回。
两岸青山相对出,
孤帆一片日边来。”
公主朱菁数笔便勾勒出高耸的青山与长流的碧水,而碧水间一叶孤帆在那远方……华夏的山水画非写实,而在于意境;讲求的是意境的高远。
朱菁又叹了口气。
“我的公主大人,怎么又叹气了?”忽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朱菁未回头,便知道是这她的侍女翠儿的声音。
“没怎么。”朱菁道。
“今天下午你至圣上那回来便不高兴。却是怎么了?那木头没搭理你?以前你每次回来都是很开心的。”翠儿问道。
“他回家了,根本没见到他。”朱菁没精打采地应道。
“那你为何不高兴。”翠儿问道。
“今天下午见到父皇和母后,他们很开心见到我,说我已到及笄之年了,问我有没有钟意之男子,”朱菁继续说道,“我便道,我暂时还不想;未想到父皇道,如今平羌将军宋晟,专事西北防务,如今镇守凉州。父皇认为其劳苦功高,已想册封其为西宁候。父皇又道西宁候宋晟的第六子宋瑛,年少有为,与我年龄相当,想让我下嫁予他……你却说我如何是好?”
翠儿半晌未说话,后思虑道:“那您母后是什么意思?”
朱菁道:“母后只是笑笑而未说话。她倒是问那木头去哪了。刚好那郑和郑叔叔来汇报出海事宜。他们倒一起谈到那块大木头。”
翠儿很感兴趣地问道:“那他们对那‘木头’有何看法?”
“母后道他‘性情质朴、持骄而不宠’,父皇道他是‘可造之材’。”朱菁谈到“木头”王九时,倒是眉飞色舞,好似换了一个人似的。她继续说道:“这段时间也是苦了木头,他从早至晚,都持剑呆在父皇身边,寸步不离,从不说半个字。而且,你可知,直至父皇入睡,他方得休息。而那老祖宗,每晚还要操练他两个时辰!”
翠儿惊道:“那他每晚只能睡一两个时辰?”
“是啊。这都是老祖宗特意安排的。下午我去了父皇那,还顺便去看了看老祖宗,”朱菁笑道,“老祖宗还特地谈到他已找到传承人,便是那块大木头。”
翠儿道:“那老祖宗为何要如此折磨那块木头?”
“那老祖宗的意思是先要打掉他的傲气,再慢慢地倾囊相授……”朱菁谈及此,很是兴奋地道,“老祖宗对他的悟性很满意,并直接言道,此刻的他,论剑的境界已达到当初他当初入宫前的水准;但他的战力却远超当初的他。因为这块木头不知怎的,还被他悟出了暗器之道!”
翠儿惊道:“这块木头这么厉害?”
“老祖宗曾被他的指尖的钢刃吓了一大跳。而那块木头却洋洋自得地道,这指刃是他自锦衣卫军械司里的废弃物找出来的,他看了觉得挺不错的,便自军械司里要了许多;而暗器,则是他练那剑诀时附带的产物……”朱菁说起来洋洋得意,好似她自己如此这般。她继续言道:
“老祖宗对他的暗器推崇备至,认为木头这惫懒的天性对暗器有天赋,并且这木头对暗器已到从心所欲之境,当然,距离摘叶飞花尚有距离,但假以时日,未必不能达以此种境界……”
而此刻的应天府东南角一处偏僻的院落内,王九正在与郑和探讨武学的境界。
郑和本身武艺不凡,但他较之王九却远远不如。
“郑大哥,据我父亲遗留所述,他认为武学一道,首先在于了解自己,到底自己适合哪种道。而此种‘道’,也如‘唐诗剑诀’般,只可意会而不能言传。”王九说着,一伸手,修长白晳的手指尖,四枚闪着幽蓝光晕的指刃夹在四指中。
“这便是你那日打飞对准圣上的那只铁箭的东西?”郑和惊道。
“正是。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有些懒,老是想着些不着调的东西。在我很小时,我学着用石子打人,比如这个……”桌面上有碟花生米,王九一探手,右手两指夹着一粒花生米,大拇指一扣,中指一弹,只听“嗖”的一声,那粒花生米直弹墙上,只听“噗”地一声,那粒花生米竟直接弹入土墙中,嵌入其内,丝毫未损,如同开始便在其内……
郑和瞪大了眼睛,望向王九,道:“你这手功夫,着实厉害。”
王九却不以为然,道:“以气御物,简单,你也可以做得到。再看……”王九伸出左手,修长的手指间,四枚手指长短的钢刃。王九五指开始转,却见那四枚闪着幽蓝光芒的指刃,如同精灵般的排着队在五指间穿梭,如同有灵智般……
随着王九的五指如同弹簧般的弹动,“嗖嗖嗖嗖”四声,那四道幽蓝的光在王九修长的指间离去,却是超出郑和的理解,划了一道弧度,“笃笃笃笃”,整齐地钉在了王九身后的土墙上……
郑和手执酒杯,正待欲饮;见此状,却是忘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