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远肖凌空一拍,宽厚的蒲掌,极具锐利,仿佛凝住了时间一般,开始短暂的停顿,而喋血满布的高台,隐隐吹来一阵险恶的腥风,将越来越沉稳的一掌,衬托的宽阔无边,疑似阻隔了一切的阴狠凄厉。
孟索在强大的功法之下,完全被剥离,感觉仿佛暴露在烈日炎炎的灼烧里,而彻底阻断他猛烈攻势的一掌,充满灵性与雄厚的气劲,仿佛翻跃腾挪而被玩弄于股掌之间一般,为了不使其陷入被动挨打的困兽犹斗之境,他抵受着筋骨碎裂的危险,冲突出劲气裹挟的刚猛,不消片刻就透出一丝烦恶的灼烈。
渐渐稳住局面的彪悍府兵,也将诸人悉数的困住,一时无法造成威胁,但如此艰难的险阻,却付出了极为伤亡惨重的代价,饶是他们如何的悍不畏死,也显得十分的局促。
此刻重重艰深的府邸,越发寒厉阴冷,退缩至苦苦支撑的诸人,都疲累困乏,早也随着横尸遍野的残酷,开始厌倦而乏力,若不是还能在此险恶的时局之下苟延残喘,他们想必早也激发斗志,作殊死的抵抗了。极是压迫的血腥之气浓郁的弥漫开来,顿时影响了此间不畏艰辛也要取得切身利益的野心之人,处处透着步步皆殇,满是惊怖的血腥膻味,将整座台场的旷远深邃,骇然畏惧的体现出来。原来此地的哀鸿遍野不过是权力游戏的牺牲品,阴诡密布的残破景象,映衬的满处都是荒凉残忍,隐隐瞧来觉得炼狱也不过如此。
一切也成定局,面对外人的一再肆意,让搅动这场翻天覆地的死杀很是凄凉又幽深,孟索雷霆之势的发难,不过是震慑旁人,他的意图也是拖缓强敌的惊怖手段,然而外敌的艰深,大大出乎其意料,纵然强悍的府兵也钳制了他们的行动,让危难名动宅的人无法动弹,但孤身一人狙杀而来的落庭元老却俨然高倨,瞬间并锁住了他的身影,令万军从中仿佛探囊取物的莫测高深,极具精彩绝伦。
“袁长老,孟某候教了!”孟索堪堪承受住袁远肖浑厚无匹的宽阔掌劲,嘴角噙出淡淡的一丝血迹来,他坚韧不屈,仍旧刚硬的轻轻一磕厉牙,不屑于一顾的道。
“哼,你也是足够不凡了,何必又谦逊!”袁远肖泼翻了掌力,将浑厚的气劲如游丝侵袭,渐渐的变得很渗透,他阴沉的一瞥,冷然倨傲的道。
孟索觉得一阵颤栗,本以为承受住了无比浑厚的掌劲,不料却是甫及开始的剧斗,他全身的坚毅被这一掌勘破,原来袁远肖还有如此厉害的本领,看来他必杀自己之心,也变得十分的强烈,既然你有急于求成之势,我又何必隐忍不发,趁着这个机会,可以诱使他落下破绽,好可以一举击溃他们这座唯一一个堪为凭仗的壁垒,让落庭的此行征途变成一次铩羽而归的发难。
“袁长老,我们的防线快支撑不住了,他们太强悍了,况且此次远道而来,人手明显不足,根本就不可能抵御这么多源源不断如潮水一般的敌人!”混乱的人群当中,不知是谁高声一呼,更是加剧了此刻的险情,变得惨烈之极。
袁远肖阴冷的一笑,他坚深的脸上一片孤峭,此人的险峻一呼,如是扰乱心神,但他根本没有机会,因为纵然自己回身去帮,也是徒然,面对名动宅的强悍府兵,又能奈之如何,不过是增添一道冤魂而已,所以他选择狙杀孟索,也是打算釜底抽薪,一举逆转此刻颓败的形势,但敌人的狡诈,也是在时局的险恶时,利用形势对他们造成极为恶劣的影响,不禁佩服这位身为名动宅统御这群堪为冥府阴兵的总管,果然非泛泛之辈,所以手中的袭击并凌厉狠绝,不在留有空付血腥惊怖的余力。
“咯咯!”孟索几乎快凝止不住颤抖,这道侵袭而来的劲气极具灵性,一下子入侵了他的四肢百骸,瞬间瘫痪了他的所有反击,看来修为上的差距越来越明显,他根本就抵受不住这位与宗师之境仅一步之遥的高手极具险恶的凌厉一击,难怪以铁血酷烈着称的铁铉横也要授首在他的手下,何况本非一流高手的自己,落败是迟早的事,不过他撑到了现在,也足够显现他的不凡。
“孟大人!”府兵之中此刻及时的冲出两人,将遭受重击呈倒退之势的孟索护住,然而无论是怎样的援手,都不能挽挫败之势,孟索猛地喷出一大口颇具飞洒的鲜血,顿时跌入护来的兵甲当中,形势竟然惨烈之极。
袁远肖趁势出手,他一举击退成中流砥柱的名动宅总管,造成的威势,顿时极具成效,无数的硬悍甲胄都随着孟索的重挫,开始人心涣散,但他们也足够应对突变之势,所以即使是统领受伤,也无法耽搁其平灭纷乱的身体,手中的刀兵仍旧犀利刚猛,继续着你死我活的残酷之争。
血腥至极的府兵围拢了过来,他们的鳞甲阴寒的透出凄冷的荧光,却也无法挡住披靡无匹的锐利之锋,袁远肖沉沉骁厉的扑来,立刻就毙命了挡堑在前的几名府兵,顿时倒下了一干既使彪悍,却仍旧不敌的人群。
孟索坚定不移的眼中,刚毅而沉稳,袍泽们的纷纷倒下他隐隐变得漠然置之,并非是他冷酷无情,而是世事无常的无奈,不得不有所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