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嚏!”甘修雎故意嗤鼻,喷嚏一出,捏着茶杯斟酌的道,“梧桐细雨知踌躇,荒厄啊,你闲得很么。”说罢瞟了一眼近旁的梧桐树,有些笃定幽思。
北静荒厄回味在这难得的安逸里,继续调侃着老大甘修雎,这是他的痛,也是逆鳞,如今他却淡然的提起,没有规避,说明他逐渐开始放下了,女儿的柔情,的确可以在这繁花落尽的时刻添一抹亮色,但世事无常,他们这些总揽家国大义,凛然无惧的人,能否在权谋名利厌倦的那一刻,为她们驻足停下了。
“朝堂里暂时无碍,唯有这江湖…”甘修雎将目光停滞在手中的杯盏上,这瓷心胚胎,韵白无瑕疵,果然是精品,他不禁盯着这茶杯,既出神,又自言自语,待说出心中的担虑后,又欲言又止的道。
“呵,这江湖恐怕比这朝堂更加的难以节制吧!”北静荒厄稍稍挺起麻木的脊梁一动,算是应诺他的无奈,的确,江湖是埋骨之地,是一切的竞争场,他也是在这场争斗中,几乎身死陨灭,万劫不复,他就是江湖最好的写照。
甘修雎怎就不知,他的眼角也瞟得北静荒厄的异动,他们就是来至江湖,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有争斗的地方就是江湖。朝堂里的江湖是暗斗,是动辄家国的情怀;而江湖里的争斗,直来直往,就那么刀光剑影群魔乱舞,既血腥又激荡,快意又恩仇。
所以江湖是他们的,他们本身就以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