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回 还待君听  见英雄略风骨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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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出檐的游廊,甘修雎醒然清朗,是时候该出去走一走了,随性披穿的外袍,严谨而修持,变得不同起来,尤其是一身的宽衫缚带,头上的纶巾,不戴冠帽,只以一块帛巾束首,始于东汉末期期,一直延续到现在。这纶巾是幅巾的一种,以丝带织成,因传说为诸葛亮服用,故名“诸葛巾”,故而“羽扇纶巾”谈笑间即强撸灰飞烟灭的洒脱,常常被人所效仿及推崇。

名动宅坐落于建康城以西,离石头城很近,是拱卫建康的一面旗帜性府邸。石头城处于建康城外西侧,是建康城的军事防御重地,一般外敌入侵,首先占领石头城,为攻打建康城做准备。

建康城无外郭城,但有石头城、西州城,北郊的长江边筑有白石垒,东北方向有钟山,东面有东府城,东南两面又沿青溪和秦淮河立栅,设篱门,成为外围防线。城池的南面是正门宣阳门,再往南五里为朱雀门,门外有跨秦淮河的浮桥朱雀航。宣阳门至朱雀门间是五里御道,御道两侧是百官居所和佛寺,许多王公大臣的府邸也遍布在秦淮河畔两岸。而最负盛名的是秦淮河南岸长干里的居住里巷,一河相隔的北岸则是乌衣巷,著名的东晋王、谢名门巨族累世居住此地,故而是风流齐具,擅高雅的清徐之地。而皇室贵族的住宅多分布在城东青溪附近风景优美的地带。六朝帝王都信仰佛教,建康城内外遍布佛寺,有五百余所。著名的有同泰寺(今鸡鸣寺前身)、瓦官寺、开善寺和城东北摄山的石窟寺等。城中的河道以秦淮河通长江,又从秦淮河引运渎直通宫城太仓,运输贡赋,北引玄武湖水南注青溪和运渎,以保证漕运和城壕用水。

甘修雎对这座城池没有多少的好感,当初留在这里,是因为那个令他心心念念的人还存有一丝余香袅袅,在过的痕迹,所以他踏足了大名府名动宅,为名邺重新谋划撑起这座早也连同这偏安一隅的京畿至腐朽化的宅院,令它与“名玄拘”建立时期的初衷,延续而发扬。

府邸外连着官道,遥遥相对的是朱雀大街,街道上佛寺与百姓房舍杂居,融入一片市井藏古刹当中,显得雅俗相宜,动静而朴素。抬头看见房檐的兽吻在丽日当照下,琉璃着青光,这算是一种很平常的清丽舒徐,却被鳞次栉比排列的民房簇拥出一股朴实的蓦然趣味来。里巷的隔墙南来北往的汇聚出通衢八达的甬道,连通市集坊间的大街。这时也午后,府门前虽不熙熙攘攘,门庭若市,但却威严肃穆,极是繁盛,对于名动宅的尊敬,这里的百姓都高山仰止,负弩前驱,每每有人经过,都注目平视一下,然后离开。对出府邸的人更是俯身拜礼,虽然他们都明令禁止如此,但民众却欣然膜拜,这并非是畏惧官威,而是一种发至肺腑的由衷之心,退后梁,拒北魏,护卫一方百姓的平安,这份赤子之心,谁不敬服。

甘修雎也渐渐开始放低身段,回应着百姓们的尊敬,当初他身为祆教一脉的暗教之主,统御万千的教徒,森严罗殿,虽从他们的眼中可瞧出惊恐的畏惧,但与现在的百姓却截然不同,那是一种忠信节义的真诚,好比走入明媚清朗的阳光里,感受晨曦的柔美,十分的惬意与知足。

穿过西巷的街道,步入街口宏伟的楼阙,慢慢的隐褪去披在身上的荣耀,融入街上的人群中,不再受瞩目的目光至顶礼膜拜,这并让他悄然的松了一口气,原来桀骜不驯的他,却还仅存一丝赤子顽童之心,看来他逐渐变作一个平凡的人了,神星落何尝不是如此劝说过他太过倨傲,以致性格执拗,不堪靠近,若非知他本性生僻,二人也不会相遇相知,含蓄眷念,虽然最后天各一方,但心中仅留的痕迹却怎的也挥之不去,涂抹不掉。

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凡俗皆有,鲜衣华服,形态各异,有大腹翩翩的富禄商贾,更有憨厚朴素的淳朴小民,然而其中的闲逸,无法与挑担背柴,为三两铜钱折腰的困苦相比拟,但总有世间的无奈相佐味,这是一抹如乎微弱的光晕,有明也有暗,有正又有反。平凡的就似空匆的白驹过隙。

甘修雎放出了他出现在街心的信息,为的是让潜伏的暗卫能知晓他的命令,北方全然一统,那么挥师渡江,就成了一种趋势,他们准备收复河山,重整山河,但总有一些掣肘令他们无功而返,所以未雨绸缪就是唯一的一个居安思危的答复。他正襟对迎,吹拂来一股风,疾厉中,但窥得一道人影在街心微微的摇晃并突然消失不见,此人能在他鹰锐如厉的巡视下,悄然遁走,定非是寻常之辈,放眼整个江湖,仅有那未曾谋面的正邪三十四位宗师中的寥寥几位和神秘莫测的“九五之数”外,并是“旁门左右道”及当世仅存的诸子百家,此人虽然不知道是谁,但那一身的寒栗却是谁也模印不了,当世仅有纵横“大小西域天”只有“大西王不黜”可比肩的邪宗宗师,有着宗师之隙之称的“上岘印”,才有如此寒煞瘆人的诡谲,所以断定是他,看来北方的大周也联合了西域诸国,准备图谋江南了。

“呵呵…”甘修雎低吟浅笑,暗自道,“还是为虎符君子令,‘小邺’啊,你所造就的悲凉何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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