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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木筷绾发的人恍然不知痛痒的一怔,“她”冷陌浑浊的双目空洞乏神,痴痴呆傻犹豫的瞄了这人一眼,直到这人茫然不知做了什么错事兜兜转转的想要离开,“她”才想起自己有个孩子被人打伤,摔落在台墀下的一处墙角。

木筷绾发的人默然的沉吟不语,只是酸楚蹒跚的走到台阶挨边的一处角落,弯腰俯身下去,摸了摸孩子被打落墙角满是鲜血的额头,温柔凄厉的问道:“疼不疼。”“她”这一问问得异常欷吁,甚至有些喉咙涩哑。孩子被这呵护备至犹带哭戚的人轻轻扶起,就势哀伤悲怮的抱拥入怀,红晕的血迹顿时浸染了“她”鲜华熨白的衣袍,瞧来很是凄厉而醒楚。那疼惜人的神态随着耳濡目染的映衬传达一股令人心生烦躁的厌恶,那个客人仿佛被刺痛到了,还是不依不饶,提着酒壶忿恨使然的走了过去。

酒楼里,廊庑下,一股“潺潺”如清泉的水流,流光焕彩的倾泻而下,全数洒在台墀边那懦弱无能被任人欺辱的两道身影上,醇香浓烈的酒水顺着下滑,抹湿二人的发丝,洗尽她们恓惶无助又铅华的脸颊,在丝丝稠黏的浸透入衣襟里面去。

“呯……”的一声,那具酒壶应声坠地,被猛力摔个粉碎,这道巍巍屹立如山的高大身影,那么的厌憎,也那么的似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

“呵呵,有意思”廊道里握着酒杯的那个人突然咽下杯中残存的一口酒,颇为意趣的朝这边观看来,他这般的幸灾乐祸,却是那么的认真、诚挚,似乎坏事在他看来犹如喝酒再咽下一般的简单。他趴着木质的栏杆,竟然伸长脖颈出去,打算来个乘兴观瞻。

那木筷绾发的人还是没有反抗,只是默不作声的用羸弱身体挡住酒水的浸湿。那怀中的小孩倔强的露出一只眼睛来,这端的清澈见底的眼眸里甚是空洞,只是疼惜的看着保护“她”的大人,相互慰藉取暖。突然摔破的瓷屑横飞来,穿过衣襟的缝隙,直割入小孩的那只眼睛来。

“嗯……”那小孩吃痛的一闭眼睛,清秀无瑕的脸庞上,右眼滑着一丝凄厉的血痕流溢在鼻梁之间。

“绰儿……”那木筷绾发的人发觉怀中的孩子一阵细碎至无声的震颤,虽未看见,但心有灵犀的感应促使“她”知道自己也无法护住这个命运多舛的孩子了,所以颤颤巍巍的伸出一只瘦细无骨的脉腕来抚摸着孩子被割伤的眼睛,那轻细似若有若无的抚摸,让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顿时滴在了小孩娟秀瑕疵的脸庞上,一时气氛凝聚的竟无语而哽咽。

“哼!”廊道里握着酒杯的那人不淡定了,他偶然发觉自己这作壁上观的捏弄之态,显然是错的了,但那借酒发疯的那人他认识,乃是这世上最为难惹的“双雨云梦轩”中人,修为不高而且地位尊崇。这“双雨云梦轩”更为不得了,创立者是南陈皇帝的叔叔被赐姓“皇”的“据传王皇据”,想教训他,“呵呵”这握着酒杯的人开始有些踌躇不决了。但他是这世界上最为大胆的赌徒,他曾经不惜得罪权倾江南半壁江山的“肃王爷”甘肃川(名邺),而救下被其狙杀的大光明教第二任教主洪熙。此人在创教教主号“宗师之咫”的华寻恒失踪后,以一块辗转觅得的虎符君子令调动一方重镇的兵马,想以此来恢复大光明教的权力巅峰,以二代教主自居的他并开始了其浩浩荡荡全力以赴的“权力”角逐及争夺当中。为此他在洪熙的蛊惑、培植当中也想冒险夺得一块可调令五镇兵马的虎符君子令,来满足自己一颗“人心不足蛇吞象”的野心。当看见那被欺辱至厌憎的那一缕仍居俏坚挺的身影时,他那一颗且惊且颤的心把一腔豪赌随之信手拈来的气概,毫不怯懦的随着手中劲气贯注的酒杯扔了出去。

“嗤……”

那只酒杯犹如一道飓风,镶嵌在那摔碎酒壶的人擎天一柱的头颅上,顿时“啪”的一声爆裂开,迸出许多碎渣与狂涌不止的鲜血。

“杀人了!”

闲雅的酒楼里,立时爆出混乱至极点的尖啸,同时楼底突然双双抢出两道疾影,一道去扶即将倒下去的那人,一道如掠平地的跨过庭院那深远沉邃的长径,向楼上廊道里握着酒杯的那人磅礴厉势的扑来。

“你是谁,胆敢狙杀‘双雨云梦轩’中人,你是不想活了吗?”那扑来的人挟怒开口问询,想是料不到有人竟敢老虎嘴里拔牙,所以出手毫不留情,因为他们知道,胆敢这样在这里毫无顾忌的出杀手杀人,必定不是寻常一般的泛泛之辈。

那廊道里的人,眼眶回缩,蓄敛精芒,双脚连番踢出,将阻隔着的栏杆“呯呯”的应声踢断。那扑来的人堪堪在空中抓住一根立着的廊柱凭地折转,身形如似风车“呼呼”的翻动。

“好厉害的身法,来,再比一比。”廊道里的人抬起左脚势沉力猛的高踢出去,腿风犀利如刀,立刻逼迫扑来的人,放弃停驻在廊柱上的支撑点,改为打出两记响指,戳向他右眼而来。

那扑来的人用鼻翼振出两声厉啸的闷哼,手上的攻势却狠辣毒厉。

廊道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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