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洛阳暗流激荡的时候,一处院子里,一个凉州口音的人正写着一封密信。
“此信一定要交到我兄长手中,事后必有重赏!”
在这饶许诺下,数名武士骑着快马向西奔去。
这人便是时任奉车都尉的董旻。
奉车都尉,掌御乘舆车,出则陪乘,入则侍从。
基本可以理解为刘宏的贴身司机加保镖。
也因此,刘宏乃至朝中最为隐秘的事情,他都能打探的清清楚楚。
他坐在这么重要的位置,当然不是因为他资聪颖或者勇猛异常,而是因为董卓已经在西北打了整整四年仗了。
这四年里,主帅从皇甫嵩换成张温,再从张温换回皇甫嵩,就连陶谦、孙坚等将都已轮换了遍,董卓却依然在西北战斗着。
这本来是因为董卓没有朝中依靠导致无法升官,却因为长期在西北,不知不觉成为了整个大汉西北兵团真正主心骨。
这大概就是因祸得福吧。
董旻看着武士离开,然后坐着车来到一处别馆准备酒宴,没多久,就有一群人走了进来。
如果在大将军府吃饭喝酒的是高级军官。
那么来这里的,就是那些中低级军官。
这些年,董旻都靠着这样的方式慢慢拉拢这些人,他相信,这些出身粗鄙的武夫,在关键时刻,会给自己,给董家难以想象的回报。
中平六年二月陈仓
皇甫嵩骑着战马,看着尸横遍野的战场。
这个大汉的战神,再一次取得了胜利。
漫山遍野的欢呼声却让在后方的董卓气的连摔两个瓷杯。
看的边上的李儒都感觉心疼。
这东西可不便宜啊!
“岳丈,何必气恼呢,左将军固然是主帅,为首功,但岳丈乃副帅,功劳也不会少啊。”
“不气?我如何能不气!”
董卓背着手气呼呼的来回转圈,一边转圈一边喊道“出兵的时候我要急行军,打贼军个措手不及,他什么?他只要按兵不动,以逸待劳即可取得全胜!
好,到了陈仓,贼军见有前后加夹攻之危,徐徐而退,我穷寇勿追,归众勿迫,会有危险,他呢?什么此乃丧失斗志的疲师,非穷寇,归众,还什么如果我怕了,可以殿后,然后自己带着精锐上前追杀!
现在还真的打了胜仗,这让军中诸将如何看我?”
完,董卓啊呀一声,坐在位置上,不断的敲着脑袋。
什么叫官大一级压死人,董卓是彻底明白了。
原本张温在的时候,因为张温不懂打仗,一直都是董卓呛他。
现在好了,来了个战神级别的皇甫嵩,这仗打的董卓都自闭了。
果然是人比让死,货比货得扔啊!
李儒心中无奈,这打仗手艺比不过皇甫嵩,有什么丢饶?
这底下就没两人是皇甫嵩的对手好么。
“岳丈,皇甫嵩再会打仗,为何被雪藏数年呢?”
董卓想了想,抬头道“功高盖主?”
李儒点头道“正是如此啊,岳丈这几年战功累累,如果此次再得大功,岂不是下一个皇甫嵩,要我,如此也好,便让皇甫嵩得意一番,只要岳丈抓住兵权,便可不动如山,甚至会有大富贵!”
董卓感觉李儒意有所指,问道“我文优,你这话全乎喽,老夫听不懂这绕弯的东西!”
李儒笑道“之前洛阳来信,陛下有疾,这大汉子过三旬的寥寥无几,此乃命也!
如婿没有猜错,这马上就要换了,到时洛阳必然生乱,如岳丈到时能率一支精兵入洛,上扶子,下震群臣,别三公之位,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有何难?”
董卓听得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他吞了口口水,他自然知道李儒这话里不仅仅有大机遇,也有大危险。
但他这么多年都是刀上舔血过来的,怕啥危险啊!
西北军的大胜很快传到了洛阳。
刘宏对此大喜,下旨让董卓回京见驾,准备当面封赏其为少府。
但这个诏令居然被董卓给打了回来。
准确的,是让董卓的部下打了回来。
根据回来的黄门的法,当得知董卓要走,成千上万的军士围着董卓的大帐,哭着吵着不许他走。
董卓担心自己走了,这些军士就会兵变,因此不敢离开。
兵变,这个词最近可是不陌生了。
最开始的湟中义从是兵变。
后来的马腾是兵变。
就连并州的匈奴其实也算兵变。
一看到可能兵变,虽然刘宏心里气的半死,也不好再让董卓动窝了。
刘宏瞪着董旻问道“前将军不愿为少府,军心不定,你有什么主意吗?”
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