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歆和管宁一同来到了平原县。
还没进城,他们就看到了不少百姓正在欢天喜地的庆祝着什么,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样子。
“朝廷刚刚下令要按亩征收钱十文,百姓为何不忧反喜呢?”华歆疑惑不解的站在车上,对边上一个咧嘴笑的卖山货的百姓问道“这位老丈,不知道城中有何喜事,为何大家都如何雀跃?”
那老丈抬头看到华歆和管宁都穿着儒服,急忙起身施礼说道“啊,是两位先生啊,两位先生可是来应聘教员的?你们来的好啊,刚刚国相府才放出公告,说经洛阳鸿都学院的左公帮助,已经造纸成功,所有的学堂将在十日后开始招生,学费一年只要十文钱!大伙都在称赞国相的德政啊!”
“造纸?”管宁看着自己后面的几大车竹简,点头说道“这纸张倒是适合童子启蒙,并且洁而无暇,正合君子之道也!”
华歆谢过老丈或对管宁说道“这样看来,我们来的时候正合适,幼安你先和我去我那侄儿家放行李,然后再去拜见马平原。”
管宁一听,眉头就皱起来了,摇头道“路上听你说,华靖已经是郡丞,那便是上官,我们去了,只会瓜田李下,不如找一别馆暂住,以避嫌疑。”
华歆脸一红,连连称是,然后带着管宁找了个别馆住下。
当然,这钱,管宁是没有的。
他就一穷光蛋,穷的就剩下书了。
华歆忙前忙后,好不容易安置完了,又去通报了一下华靖,这才回到住所,却看到管宁正在读书。
“幼安,你在看什么书啊?”
“《诗经》”
“你怎么突然看这个?”
“昔日我便是以《诗经》启蒙认字,我想明日见马平原,以此进言。”
华歆心中感叹了一番,又觉得自己不如管宁太多。
其实真的论儒学素养,华歆和管宁是在伯仲之间的,华歆纯粹是因为管宁是自己的偶像,有些粉丝光环了。
“此处可是华子鱼和管幼安的住所啊?”
外面传来一声询问声,管宁不为所动的继续看书,华歆则急忙应了一声,跑了出去,看到外面一堆火把,一群人正在往里走,站在中间一人穿着官服,边上还站着华靖,华歆立刻猜到了来者,急忙拜道“卑职华歆见过马国相!”
“免礼免礼,刚刚我和几位先生正好说起你,华郡丞就来报,说你们到了,我们便想干脆走走,来看看两位先生,没有打搅你们休息吧。”
“哪有,啊..幼安!快来拜见马平原!”
管宁坐在里面犹豫了好一会,然后先把竹简放好,这才起身出门拜见马强。
“幼安,好久没见了。”张芝笑着打招呼,管宁这才发现马强身边还站着张芝等人,他急忙拜道“学生见过先生,学生不知先生到此,有失远迎了。”
马强看向张芝,张芝抚须笑道“快起来,马平原,昔日我随先父在弘农隐居,幼安游学到弘农,和我有一面之缘,我还教了他数日的书法。”
“管先生刚刚在房内可是在苦读?”
“回国相,草民刚刚在思索给童子启蒙之书。”
“不要再自称草民了,今日起,你便是我平原国总教教谕,掌我平原国所有学堂。”
管宁一听,心中大喜,脸上却只是微笑了一下,看的马强心中暗赞不已。
瞧这B装的,什么叫荣辱不惊!自己以后也得学学!
众人一同入内坐下说话,说着说着,就说到了造纸术。
“多亏了左公,否则这造纸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成功呢,现在我准备大量造纸,然后印刷成书,以便普及教育。”
“成书?这可需要大量人力来抄写了。”管宁摇头说道“如果要抄书,与其用纸,不如用竹简。”
“这纸张的确不适合为书,不过纸价贱,给童子启蒙却也合适。”左伯摇头道“全用竹简,那些黔首如何能承担啊?”
马强不理解了,纸不适合做书?这又是为什么。
“为何纸张不能成书?我在幽州,也办了学堂,学堂之内,都是用纸质书啊。”
“难道国相不知道,这纸容易被虫蚁蛀咬?如果不是保存得当,无需三五年,这纸就会被虫蚁咬的不成样子。”管宁反问道。
???
马强的脑袋上冒出一堆问号。
这年头的虫蚁这么喜欢知识的吗?
“其实竹简也容易招惹虫蚁,但要用于书写的竹简,都会杀青,以防止虫蛀,如果是典籍,还会涂抹药水,可纸张总不能也涂抹药水吧?”管宁见马强什么都不知道,便直接开怼“国相希望减轻学子负担,自然是好的,可国相要用纸张做书给学子,此策耗损人物实非上策,国相身边无人进言,看来国相身边是多小人少君子啊!”
边上陪同的华靖脸顿时红了,这一次来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