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费皆不少。”
听到钱的东西,赵昀把奏章接了过来看了一下数字,苦笑道:“所以说强军耗费亦大,这次朕是真知道了。罢了,你们酌情都准了吧……也不一定照准,你们看看,若是有什么新复土地、市舶司税权,若能冲抵军需的,去与他们谈谈,能省一点是一点。也不要太省,给他们供应足了,让他们早日打完,方才是真省啊……对了,济南那边怎样了,北边可有撤军求和的意思?”
贾似道一听,就知道官家有停战的想法了。这不奇怪,毕竟这软骨头是老赵家的传统嘛。
是啊,都打赢一场了,不趁势休战,难道还真能打到燕京去不成?这一天天打的,可都是大笔的钱粮啊!
听宫里人说,官家这几天老是对着京东路的地图看,还着人翻出之前泰山封禅的典籍来看,显然是有点想法的。不过前线不安靖,他怎么好去泰山呢?所以,既然有了胜机,就该赶紧停战入袋为安才是。
当然,停战归停战,但肯定是要对方提出来的,至少在名义上该由对方提出来,不然朝廷面子该往哪挂?
想到这里,贾似道缕清了前因后果利害关系,虽然实际上没什么消息,却也编了个由头,说道:“北边消息不畅,听说似乎也是有北使来和议的,不如朝廷遣一老成持重之人去鲁地接洽一下?”
赵昀满意地点点头,紧接着娴熟地甩锅道:“可,你们枢密院着人去办吧。”意思自然是办好了是官家的功劳,办砸了则是下面的人自行其是。
贾似道对此已经习惯,应承了之后,又拿出接下来一份奏章,顿了一下,说道:“嗯……是东海国的表,是问询该如何处置东平严忠范的。”
赵昀一愣,严忠范投降,这确实是大喜事,但是该怎么处置呢,也是件麻烦事。“你们准备怎么办?”
贾似道停了一下,说道:“两府集议,办法无出两处。一是将东平地遣官纳于朝廷治下,将严家迁来行在授爵荣养。二是仿李松寿例,将严氏封爵授官,镇于东平,只是他是穷途而降,非是主动归正,所以爵位官阶需低一些。”
赵昀思考了一下:“这两处都有何优劣?”
“长远来看,前者自然是上策,东平由朝廷直辖,不会留后患。但若只看眼前的话,朝廷治理东平需费甚多精力钱粮,而且东平不易守,不知要派多少兵将过去。反而选了后者,事情自然可让严家去处理,严家将士颇敢战能战,东平应当无虑。而且,以严家为马骨,往后去招降蒙军其他汉将也会更容易些,若是朝廷有北伐中原一日,会少不少阻碍。”
说到“北伐中原”,赵昀眼前一亮,问道:“这么说来,两府是倾向于后一种啰?”
这其实是个陈述句,意思是“这是你们说的,快来背锅”,但贾似道也只能接下,说道:“是的。”
赵昀点点头:“那既然如此,你们就拟了爵位官职报与我看吧。下面还有什么?”
贾似道拿起下一份奏章,内容近似,是关于安南国王请传位于子的事:“安南国王日煚上表乞世袭……议按旧例,授检校太师,加食邑,允其子威晃袭位,授静海军节度、安南国王等职。”
听到这个,赵昀不禁皱起了眉头。安南国之前迫于蒙古兵锋,开国让蒙军借道,导致兀良哈大军从西南长驱直入,桂、湘诸地生灵涂炭,这笔帐他还没跟安南国算呢。但是现在朝廷无力讨伐安南,而且若是不管,他们去向蒙古称臣(其实已经称了,只是临安还不知道),那事情可就不妙了。所以就是再不愿意,他也得捏着鼻子认了。
“哼,也罢,准了吧……同样是藩国,怎么差距这么大呢?”
这自然对比的是东海国了,一个给他净添麻烦,一个却帮他开疆拓土,简直是一个地一个天啊。
贾似道看了看赵昀,察觉到他今天对东海国的观感不错,突然想起今天的一份重磅炸弹,觉得这是个解决问题的好机会,于是从底下抽出一份奏章来,小心翼翼地放低声音读道:“咳,这是青阳梓卿的密奏,劾东海国不臣……”
“什么?!”赵昀惊地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他说什么!东海国怎么会……?”
贾似道连忙说道:“官家息怒。东海国并无不臣之心,梓卿也无确证,他只是说东海军自成一国,又有精兵利器,提醒朝廷多加提防……”
赵昀脸色不愉,一下子将那份奏章抢过来,速速读了一遍,才略微松了一口气。信中并不是说东海国真的有什么造反的意思,而是说他们自命官吏、自收税负、自练兵将、自产军械,正是中央王朝最反感的藩镇之祸,必须多加注意才行。
“哈哈,没甚大事嘛,这青阳梓卿也太小心了些。”赵昀放下奏章,自我安慰地说道。
东海军现在可是他手下一大助力,要是真造反了,那事情可就糟糕了,还好不是真的,还好,还好。
虽然如此,但是回想起信中青阳梦炎把东海国与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