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明她也欠了我一百两,你要不要?”
史若云看了看白洛,笑道:“这得看白部长肯不肯把这一百两给我了。”
白洛立刻说道:“首席来要,哪敢不给啊!”
周弘文接着说道:“白部长为人一向守信,肯定会给的。因此首席你拿到借据后甚至不需要立刻找她要钱,可以反手再找别人把它用出去。这张借据,在这里就起到了一个货币的作用。”
史若云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信用良好的债券,就等同于货币?”
周弘文露出笑容,后仰到椅背上:“就是这个意思。而信用最坚挺的债券,就是‘国债’了,后世美元的发行,实际上就是基于国债的……”
史若云又挠起了头:“等等,基于国债,又是什么意思?”
“呃,”周弘文沉思了一会儿,又从桌上的笔筒中抽了几支铅笔出来,比划道:“还是举个例子吧。假设一个王国一共有一千贯铜钱在流通,那么国王借了一百贯的国债,会产生什么事?”
他把左手握住的铅笔抽了一支到右手,又塞了一块橡皮到左手:“这一百贯从民间移动到国王手里,国王发行了相应的一百贯债券。根据上面所说的,如果这个国王信用很好,债券就能当成铜钱用。对于民间来说,可流通的通货是九百贯铜钱加上一百贯债券,总额不变——不仅如此而已!”
他郑重地把右手的铅笔又插回左手:“国王把那一百贯铜钱借到手,不是为了存着好看的,而是为了花出去购买物资的,最终还是会流回民间。这样一来,民间总共就有了1100贯通货!”
史若云倒吸了一口凉气:“借了国债,民间的通货非但不减,反而增加了?!”
周弘文微笑道:“就是这个道理。极端情况下,这个王国甚至可以一枚铜钱都没有,全靠国王的债券维持经济流通——后世的‘现代国家’,就是这么玩的了。”
白洛这时出声问道:“那这么说,岂不是跟印纸钞没多大区别?”
周弘文笑道:“半斤八两,乌鸦一般黑,但还是有些区别的。印钞是单方面的行为,也就是‘我监督我自己’,能否控制发行量全凭自律,而自律往往是很不靠谱的。而发债是双方的行为,国王发债得有人愿意买才能发得出去,而且债券是要付利息的,发得多了对自己也是个负担,所以控制得要相对好一些。”
史若云心有戚戚地说道:“说到底,发钞的难点不在于发而在于收。发钞有什么难的?随便印就是了,零随便填,但真那么搞肯定就把自己玩死了。如何控制住发钞的节奏,取信于人,才是关键。”
“对啊!”周弘文一拍手,“这个道理很显而易见,不光我们知道,古人也是知道的。你看,宋朝发会子是按“界”的,每次发钞必先收回上一界才发下一界,保持总量稳定;蒙古人发钞也要建立兑换所,保证钞与银之间的兑换。他们都明白得很嘛!
可是,明白归明白,但当你真的手握发钞大权的时候,怎么还能控制得住滥发的诱惑?现在我们也看到了,会子三界齐发,大幅贬值;金国也发过钞,玩得比宋朝还乱;蒙古人的钞票现在看着还行,但历史上的元朝后来也忍不住诱惑开始超发,最后变成废纸;后世那例子就更多了。我们不能走他们的老路,所以我说发钞不如发债。”
“是啊,但说归说,又怎么落实……”史若云看向了桌上周弘文带过来的那叠厚厚的文件,“呃,这就是操作规程?”
周弘文将文件拿了过来,从中翻出画了好多气泡图案的一页,转了个方向放在桌上,说道:“我简单讲讲吧。
第一步,我们先发债,收集现金,不光为了救市,还缓解现在的财政压力。这个债券,我们暂且先叫它‘特殊时期专项基金原始兑换券’吧,简称金原券,呃,以之为诫。首先是卖给本地土豪们,他们就算今年生意不好,往年埋在地里的钱还是有一堆的;还有潍、莒、沂一带的豪强,也都摊派些,我们现在风头正劲,谁敢不买?
第二步,设立债券交易所。土豪们被摊派了债券,心里肯定是不爽的,而且也未必放心,多半会想着出手止损。与其让他们自相交易扰乱市场秩序,不如我们自己下场,设立交易所,让他们可以出售这金原券。当然,初期他们急于止损,市价多半会比面额低一些,这时候我们就可以出手救市了——实际上就是用第一步收集的资金去把金原券买回来,不会亏的。一张金原券,我们一贯卖出去,0.9贯买回来,还赚了0.1呢。当然,这不是为了赚那点钱,而是为了抬升市价,让民间意识到债券是可以稳定换钱的,然后才能增大发行量。
第三步,救市……”
“等等……”周弘文说到一半,史若云已经看懂他的意思了,没来得及吐槽金原券的名字,就指着文件下面的内容说道:“第三步,通过发行债券,我们就有了一笔财政外的资金可以用于救市了。可以通过储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