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众人了解了作战了计划,又讨论了一会儿细节,便分头准备去了。
……
9月27日。
立冬已过,阴寒的北风已经成了常态,今日又是月底,夜间除了点点星光再无其它光亮,正应了那句月黑风高。
夜半之时,郝经仍然辗转反侧,最后干脆起身点灯读起书来。他翻着一本《三国志》,眼中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心中却充满了对当前局势的忧虑。
奸臣误国啊!
如今,北地需要休养生息,南地也同样需要休养生息,正是南北罢兵议和、再结澶渊之好的绝佳机会。如此一来,南方免了生灵涂炭,北地也可以与民休息、重拾教化,如果有百年和平,如何不能重演金朝旧事,化夷为夏?
可是,不管是南朝还是北朝,都是奸偃当朝,堵塞圣听!
北有王文统、李璮狼狈为奸,南有贾似道、李庭芝也不是些好东西,都是祸国奸臣啊!
这些混蛋只重私利,不顾天下大局,阻挠南北和议。这样下去,我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倒是无所谓,但接下来岂不是会战火重燃,百姓再次受苦?
郝经想到这里,已经无心读书,开始起身磨墨,准备再给李庭芝写信,希望他能幡然悔悟,放他南下见大宋皇帝。
“……东务方作,啬人在野,飘忽而入,再为扬尘,则贵朝必起应兵,兵端一交,祸乱何时而已?使人何日而归乎?且青、齐,塔察国王之分土,而李公,王之妹婿也,伯姬虽殁,叔姬复来。今王有定策之功,而士马精强,必相率而致怒……”
他这一条的意思是,李璮兵强马壮,又跟拥立了忽必烈的塔察儿有裙带关系,你再不放我去和谈,他俩就要联手打过来了。可惜,他还不知道,李庭芝也不想让他出去……
正当他痛陈利害之时,安静的夜空却突然被一声惊叫打破,随即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混乱,这座北使居住的小院也渐渐苏醒起来。
郝经披上羊毛披风,举着油灯走出门去,见副使何源和刘人杰也到了院中,几个护卫在无头苍蝇似地上下乱窜,连忙问道:“二位,可知是出了什么事?”
两人也刚刚被吵醒,正一头雾水着呢,何源伸长脖子看了看,自然什么也看不到,只好说道:“不知……莫不是大汗知我们被困,派兵打过来了?”
刘人杰一听,精神一振,郝经却摇头道:“不会的,我朝大患在北,不会轻易对南用兵的。再说这真州在江边,哪能这么容易打进来?”
此是喧闹声越来越大,何源又说道:“或许是有贼乱?这南边也不太平啊!”
郝经叹了口气,道:“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罢了,我去问问守门的军士吧。”
他们被软禁,门口自然是有士兵看门的。郝经举着油灯,向门口走去,何刘两人怕正使出事,连忙招呼几个护卫跟上,一起去了门口。
等他们打开门一看,却见平日此时应当呼呼大睡的卫兵们纷纷向西跑去,领头还有人喊道:“儿郎们,随我捉贼!”然后渐渐便跑远了。
郝经等人面面相觑……这大宋的贼可真够大胆的,都抢到这来了?
等等,郝经灵机一动,现在没人看守,不正是逃跑的好机会吗?
他正要招呼众人回去收拾行李——却突然见到东边一下子涌来十几个黑衣人,个个提着刀剑长矛等凶器,凶神恶煞的样子,一看就来者不善!
“保护郝使!”
何源一惊,赶紧拉着郝经退回门内,让身边几个护卫迎了上去。
这几个护卫都是从北地带来的蒙古猛士,极其擅长摔跤搏斗,皆是以一当三之勇,倒也不惧这些小贼,怒吼一声便直接朝他们撞去……但是肉身毕竟敌不过钢铁,黑衣人见他们撞来,立刻分散成数个三人小组,相互配合,把他们砍翻在地。
这下子见了血,血腥气在小巷中弥漫开来,领头的高川也急了,带人撞进门去,喊道:“爷爷崇明朱老二,只求财不求命,想活命就乖乖把钱掏出来!”
一边说着,他带着三人将门口几个老头捆住,剩下的人便冲了进去挨个屋子翻箱倒柜,寻找郝经的踪迹,制造抢劫现场,顺便赚点外快。
院内还有不少仆人和随从,不过都没什么武力,现在都吓得瑟瑟发抖,有的大叫起来,有的却捂住嘴不敢大叫。
郝经被捆着在地下坐着,但他毕竟是在真正的军队里呆过的,此时仍然面不改色。
不过旁边的刘人杰就吓傻了,急忙叫道:“好好好汉饶饶命!钱财好汉自取,莫伤了了性命!这位是是蒙古古大汗的国信使,一旦出事,你可担当不起啊!”
何源急了,赶紧踢了他一脚。但是为时已晚,高川听了大喜,原来这人就是郝经?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他刚才没仔细看,现在拿灯笼往那边一照,见此人长须、方脸、秃顶、鼻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