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距离了,东海军阵依然没有松动的趋势。
既然无隙可乘,他们只能选择第二方案。各头领分别下令,骑兵们逐渐放慢了冲击的速度,转而抽弓搭起箭来,队形也慢慢分散开。
在奔跑的马背上射箭,绝对是个技术活,没有十年的苦练是做不好的,现在的东海骑兵就做不到,由此可见这批姜家骑兵真是不简单。
马速虽然在减慢,但刚才已经跑了起来,一时仍有不少存速,等弓箭准备好,他们离敌阵也差不多到了六十步左右的距离内。赵与赢当机立断,大喊一声“射箭!”然后抢先将自己手中的箭射了出去。紧接着,他麻利地把弓往背后一甩,双手握住缰绳,略微一控马速,以免冲得太快出了军阵被背后的箭射到。
虽说这样射出的箭支根本没什么准头和杀伤力,飞出去没多远说不定就坠地了,但赵与赢本来也没期待能靠射箭杀伤。这只是个骚扰作用,心智不坚的敌人见到成队的骑兵飞奔过来,早就吓尿了,再看到飞来的箭雨,多半就会落荒而逃。就算这次没吓住贼军,只要阵前转向即可,也损失不了什么。
众骑兵听令,迅速把手中的箭射了出去。此时,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这边的刺激,对面的红衣军阵也传来一声大吼“放!”
骑兵们还没来得及对这句口令的意义产生疑惑,便见对面阵中突然冒出了大量的白烟,刹那之后便是一连串爆竹一般的清脆响声——
与此同时,前排的兄弟们突然飙出一连串的血花,十几骑就这么倒了下去!
“吁……避!”
首先射箭的赵与赢也首先反应了过来。刚才一直逼到一百步内,贼军都能忍住没动作,这就让他有些警惕,现在突生变故,他立刻意识到大事不好,大喊着要属下们按计划脱离战场。
不过他的声音被连串的枪声盖住,骑兵们受到这突然的打击也有些懵逼,仍然直直朝对面烟雾弥漫的军阵冲着。
片刻后,烟雾散去,然而眼前出现的已经不是刚才那三排持短矛的兵士了,而是一片长矛的丛林!
刚才红衣军前排齐射完成后,后排护卫的长矛手立刻插入了前排的队列之中,形成了肩并肩的密集队列。数百红衣兵前蹲后站,长矛中间还有间杂的短矛,无数明晃晃的枪尖就朝这边指着,大部分骑兵立刻被吓醒,开始向两边躲避。
不过骤然变阵之下,肯定会有混乱。而此时,东海军中一些刚才没开枪的士兵们开始瞄准射击了。这么近的距离下,几乎是一打一个准,而衣甲鲜亮的军官们就成了最容易被注意到的目标。一个头领就这么不幸中弹身亡,他所领的两什失去指挥,更加剧了混乱。混乱之下,又有十几骑被射杀或绊倒,还有不少人马转向不及,直接歪倒撞到了长矛阵上,人马悲鸣着被扎了个透心凉。
赵与赢长了个心眼,自己慢了一步,很容易就逃出生天了。他策马疾奔,转回后面的空地,惊魂未定地发出号令召集手下。
东海军没有骑兵,没法乘胜追击,同时火枪刚刚射完一轮,还没来得及装填,也没法远程补刀,于是只能眼睁睁看着残存的骑兵向赵与赢聚集过去。
但赵与赢也不好过,他对着手下们一眼扫过去,发现只剩余五六十骑了,不由得悲从中来。这些手下们也失去了刚才的傲气,一个个气喘吁吁,心有余悸地望着东方的红衣军阵。
“百户,不好了!”
正当他盘算着该如何挽回损失的时候,一阵惊呼从身边传来。他转身一看,西边高密城的东门突然打开,数不清的红衣兵丁从中鱼贯而出,北方胶水方向也出现了一整队的骑兵,气势汹汹冲来,一看就不好对付。
赵与赢见状不好,立刻让骑兵们带上自己的马撤离,然后鞭打刀刺,把带不走的马赶得四散而去、遍地都是,以此吸引贼人的注意力,之后便带队向南逃去了。
……
刚才的战场上,满头大汗的钱文柏从军阵背后走了出来,看了看血肉模糊的长枪阵和面色惨白的士兵们,偷偷摸了摸裤裆,松了口气,又对着赵与赢离去的方向感叹道:“真猛士啊!看到长枪阵还敢往上冲,差点没镇住。*的,还好早上没多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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