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湾区,南粤市,静安居。
不知从何年何月起,城市里的高端小型宴席不再流行在五星级大饭店举行,而是改成了私房菜馆。
静安居就是位于南粤市中心城区的一家不知名私房菜馆。
之所以说它不知名,是因为它从不对外做宣传,也不接待普通食客,想在这里吃餐饭,不仅得是有一定身份和地位的熟客,还得提前预订。
但不知名并不代表低端。
相反,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显得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哪怕是里面的一个包厢,都遍布绿植、小景观,有着精致而优雅的装饰设计。
当然,在这样的地方吃上一餐饭,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贵,同样的菜品,在五星级大饭店可能只需花个两三千块钱,到这里则起码再翻一个倍。
说白了,来这里吃的不仅是味道,还有逼格。
晚上七时许,一辆黑色奥迪车在静安居门口停了下来,从后座下来了一位年约三十来岁、长相俊朗、气宇轩昂的便装男子。
“文钢,来啦。”
“余总好。”
静安居门口,早就有一男一女候在那里,一见便装男子下车,便热情地迎了上来。
便装男子先冲四十来岁的中年西装男子点了点头,然后把目光移到了身着职业套装、外表很靓丽的年轻女子身上,并微微皱了皱眉。
很显然,他对靓丽女子的出现稍感意外。
“余总,先里面请。”
靓丽女子立即就赔了个笑笑脸,在前面引路,把便装男子往静安居里面带。
静安居之所以被圈内人士誉为南粤市最高档的私家菜馆,除了这里的菜品确实一流之外,原因就在于它的环境。
这是一座外形古朴但却重新翻新过的古建筑风格小四合院,青砖、黑瓦、朱门,随处可见精致的雕栏玉砌,从正门入内,绕过影壁,便是绿植林立、带小桥流水的正院,景观非常精致。
“余总,这边。”
靓丽女子把便装男子引入了西厢的一间包房内。
包房很大,一头是一张能坐七八人的圆餐桌,另一头是一整套带茶台的红木沙发。
三人先在沙发那边坐了下来,茶台上,早已泡好了上等的普洱茶。
靓丽女子熟络地拎起了热水壶,冲洗了一个小茶杯摆到了便装男子面前,又拎起了公道杯,优雅地给便装男子倒上了一杯,笑着说道:“余总,请喝茶。”
便装男子茶倒是端起来喝了几口,但还是没出声做任何表示。
一台戏就这么开演了。
不过这却是一台尴戏。
不得不说,从便装男子下车开始,靓丽女子这一连串的表现,都充分体现出了相当高的气质和素养,把她优雅的一面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
按理说,任何男人在这样的女子面前,都会给予热情的回应,可是在便装男子的回应上,起码的风度和修养是有了,可热情二字却差了十万八千里,甚至于在他的语气里,还隐隐透露着生人勿近的威严,让靓丽女子不敢继续随意搭话。
之所以如此,就在于双方身份和地位的不对等。
便装男子姓余,叫余文钢,现年38岁,是南粤市某大型通信公司的市场部总经理,手握数十亿项目决定权的牛人。
靓丽女子姓许,叫许莉,是汉唐通信设备公司大湾区新任销售负责人。
两人之间属于甲乙方的关系。
而且,余文钢还是那种高高在上、手握权柄、多方追捧的强势甲方,平时许莉想见都未必能见到,更别说是一起吃饭喝茶,因此,不管现在余文钢怎么冷,许莉都得小心侍候着。
靓丽女子讨好般地笑了笑,又往便装男子茶杯里添了一点茶。
气氛就这么凝固了下来。
“小许,你出去看看菜好了没有。”
坐在余文钢左边的中年男子出声打破了这种尴尬,把靓丽女子先支使了出去。
中年男子叫陈光辉,是余文钢同一通信公司的同事,网络优化中心的负责人,和余文钢是平级。
不过从职能上来说,市场部是主业部门,网优中心是辅助单位,因此在地位上,余文钢起码比陈光辉要高半级。
“她怎么在这?”
靓丽女子一离开,余文钢便皱着眉头质问起了陈光辉来。
很显然,余文钢对许莉今天出现在了这里相当不满,而许莉之所以能出现在这个饭局,则必定与陈光辉有关,因为余文钢就是陈光辉邀过来的。
可问题是,陈光辉在邀余文钢时,明明是说几位熟悉的兄弟小酌一杯,聊聊家常,因为两人既是同僚,又是来自同一所大学的师兄弟,平日里在单位关系相当不错,余文钢便痛快地答应了。
谁知,来到这里后,却突然冒出了一个许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