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喜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小娘。没有命案就好,万一赶不上灯会,那可就要再等一年了。我听说今年太子殿下请了南地做灯笼的名匠,有许多新奇的玩意儿呢!”
“还有打铁花看!我记得,还是小娘八岁那年看过的呢!”
闵惟秀也好奇起来,“打铁花,开封城里打铁花么?”
开封城人多屋子也多,打铁花火花四溅的,宫中怕溅到了贵人,又怕不小心走水了,是以甚少会有表演这个的。
太子今年诸事不顺,可着劲儿想要在官家还有太后面前表现一番,是以才花了大心思,准备今年的上元灯会。
“真是太可惜了,要是我们的墓室,上元节就能玩就好了,那岂不是开封一大奇景?”闵惟秀颇为惋惜。
嘿嘿,要是把官家太子,还有刘鸾都骗进去吓唬一番,那岂不是乐子大发了。
姜砚之知晓闵惟秀的心思,也跟着幻想了一番,认真的对闵惟秀说道,“没关系,过了上元节,还有中元节。中元节又叫鬼节,咱们那日叫他们去玩儿,那才有意思呢!”
……
皇宫之中,正在同吕相公议事的官家打了个喷嚏,“砚之那个死孩子,该不会又在想要怎么坑爹了吧?朕最近总是有一股子不祥的预感。”
吕相公摸了摸胡子,露出了迷人的假笑,“三大王宽仁正直,说不定在想着怎么孝顺官家呢。”
……
闵惟秀同姜砚之乐呵呵的想了一番他们日后躺着收钱的美景,下了马车就要去看那假人儿。
刚刚走近,就听到一个大娘嘀嘀咕咕的说道,“真是惨啊,这老王头,正月都没有过,怎么就突然摔死了呢?”
另外一个村妇接嘴道:“可不是,听说是闹鬼了。咱们村这是走了什么霉运啊?唉,这一块的风水怕是不好,早些年那……”
“你快莫说了,万一被鬼听到,来寻你就惨了……按我说啊,咱们还是早些回去的好,怪渗人的。”
一个大娘鄙视的看了众人一眼,“怕什么,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还说不得了是怎么地。”
闵惟秀下了马车,朝着那群正说着八卦的妇人走去,好奇的问道,“大娘,大正月的,这谁家这么糟心啊?”
大娘看了她一眼,“你说老王家啊,可不糟心。昨儿个夜里,他摔了一脚,人给摔没了,死不瞑目啦,眼睛睁得大大的!吓死个人了!”
她说着,神秘兮兮的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啊,他们家闹鬼啦!这都是报应。”
这个时候,旁边的另外一位大娘认出了闵惟秀,颤抖着说道,“这不就是那日去柳家的那个小娘子么?就是一脚能把门都踹飞的那个!”
闵惟秀讪讪的笑了笑,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
大娘好奇的说道:“你们今儿个要踢哪家的门?等等我啊,我去抓把瓜子就来!”
闵惟秀有些汗颜,还抓把瓜子,你咋不搬个逍遥椅来躺着看戏呢?
屋外说得太响,屋子里头的人听到了动静,那燕娘忙不迭的跑了出来,又忧又喜的说道,“贵人还请进屋,这外头冷得很。我们已经彻夜不休的赶制了,也才做了七个新娘。旁的怕是要等上些时日。”
姜砚之一听,十分的惊喜,这比他想象中的快多了。
他正要抬腿进院子,就瞧见一个约莫十五岁的少年冲了出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腿,哭道:“这位官爷,您是官爷对不对?那柳溪虐待媳妇儿,这种事你都管。哪你来管管我爹吧,我爹他死不瞑目,其中一定有冤情啊!”
“我爹腿脚利索得很,是村中唯一的猎户,怎么可能好端端的就摔死了呢?一定是有人害死了他!”
他说着,指了指站在院子中的刘助教,“就是他,昨儿个我还听到他同我阿爹争吵呢!肯定是他杀了我爹!”
刘助教大惊失色,“你不要胡言乱语!我这几日都在赶活计,哪里会杀人。再说了,昨日也不是我一个人同你阿爹吵架了,你怎么不说另外一边住着的柳全呢?他也同你阿爹吵架了。”
少年咬了咬嘴唇,“柳全……柳全也有可能。总之我阿爹武艺高强,是绝对不会摔倒的!”
姜砚之拍了拍他的肩膀,“是自己摔死的,还是被人害死的,咱们去看上一看就知道了。”
“小石头,快回来,莫要扰了贵人,你阿爹已经没有了,你就别瞎折腾,让他早日入土为安吧。”门口一个披麻戴孝的妇人,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对着那个名叫小石头的少年,招了招手。
姜砚之眯了眯眼睛,反倒是觉得有问题起来,一个转身,便朝着隔壁老王家的院子里走去。
“走,惟秀,咱们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闵惟秀点了点头,自然而然的跟了上去,剩下安喜欲哭无泪,小娘,你忘记打铁花了么?
这是一个普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