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长公主点了点头,“的确如此,我一把年纪,瞧见了这簪子,也恨不得据为己有。”
闵惟秀看了那簪子一眼,“你们确定么?这簪子虽然也不错,但是没有姜砚之今日送我那个好啊!”
她说着,指了指自己头上的狼牙棒发簪。
临安长公主的嘴角抽了抽,老娘怕是生了个瞎子吧!
姜砚之大喜,嘿嘿嘿的跑到了闵惟秀身边,“我家惟秀就是眼光好!你瞧,这柳梦生旁的郎君都瞧不见,只有我能瞧见;这簪子旁的小娘子都能够迷惑,就是你不会;我们两个就是与众不同的一对啊!”
他说着,还挑衅的看了东阳郡王一眼。
闵惟秀恨不得捂住自己的眼了,这个幼稚鬼!
“不如我来替郡主戴这个簪子吧”,闵惟秀说着,指了指柳梦生,“我就不信了,我还能够被这种弱鸡酸秀才迷惑了!”
不等临安长公主反对,东阳郡王就摇了摇头,“不行!这簪子有迷惑人心智的作用,即便是惟秀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瞧见闵惟秀已经从柴郡主头上拔下了簪子,插在自己的头上。
不是闵惟秀舍己为人,实在是看柴郡主的模样,她已经越陷越深,旁若无人了。
东阳郡王的意思她又何尝不懂,不过是寻个女婢来,让她替死罢了。
可是婢女也是人,又何其无辜。
闵惟秀自信自己个心志坚定,绝对不会留恋这种情情爱爱,既然万娘子说通过的人就能够心智通透,那么说明这个簪子是可以破解的。
没有等她多想,便脑子一愣,像是什么都一片空白了一般,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撑着伞的书生。
她叫闵惟秀,那个人叫柳梦生,他们在景雀桥一见钟情。
闵惟秀皱了皱眉头,景雀桥?虽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隐隐约约的,她只记得那地方是个肮脏之地,好似看见过一男二女私会似的……
“卿卿,我可算找到你了!我早就说过,不管走到天涯海角,我都一定会找到你的!我是藤儿你是花,缠缠绵绵要结瓜。”
闵惟秀眼眸动了动,惊讶的看着柳梦生,“这一没有下雨,二在屋子里,你撑着一把伞做什么?我长这么大,几乎没有出过开封府,都好好的在家里蹲着呢,也没有见你来寻我啊!说什么天涯海角!”
那柳梦生一梗,情话不都是这么说的么?
“卿卿,你忘记了么?我们初遇的那一日,下着小雨,你没有带伞……我用伞遮住了你。当时我就想,要一辈子为你遮风挡雨。”
闵惟秀想了想,印象中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这还真是奇怪了,我家安喜可妥帖了,出门夏日有冰碗,冬日有手炉,更别提什么蓑衣雨具了,竟然会有出门不带伞的时候。”
她说着,又看了看柳梦生的小胳膊小腿的,“你当真要娶我?”
柳梦生点了点头,“为了卿卿,小生便是死都愿意!”
一旁的姜砚之原本还瞧得乐呵,看到这里就着急了,惟秀不会真看上这个豆芽菜吧!
闵惟秀摸了摸下巴,“你要是想娶我,先去辞官吧。我阿爹你知道吧,武国公,特讨厌文官,恨不得见了就打。你要是想娶我……”
柳梦生一愣,“小生寒窗苦读十多载,好不容易金榜题名……为的就是让父母亲扬眉吐气,生活富裕,封妻荫子,日后给你一个诰命……卿卿贤良,日后嫁到我家,我在外打拼奔波,你在家中相夫教子……”
闵惟秀已经不耐烦的打断了他,“还说什么愿意为了我去死,叫你做一点小事都不乐意。我原本说的是,让你先辞官,将我娶回去,日后再复职便是,话还没有说完,你就拒绝了!说到底,我在你心中,不如功名利禄!”
“封什么诰命,官家早就说了,等我成亲,就给我一个公主的封号……难怪我爹总是说,穷秀才靠不住。不是图我钱财,就是图我美貌!”
“哄骗到手了,就要我去你们家当牛做马,上伺候老,下伺候小。遇事全靠一张嘴,天塌下了来了,还得要妻子顶着。哼,我是要嫁夫,又不是要娶儿子。”
她说着,挤了挤眼睛,见没有挤出眼泪来,也就作罢了,“你长的不错,我可能曾经因为这个对你动了心。但是我爹说,情情爱爱的,吃不了一辈子。我日后是要上战场的,受不了你们文人的三从四德,咱们还是算了吧!”
那柳梦生虚晃一下,已经不见了。
姜砚之大喜,他就知道,他家惟秀是绝对不会被人拐走的。
嘿嘿,惟秀不喜欢酸腐秀才,他不是!
正高兴着,只见那柳梦生消失的地方,又出现了一个小郎君,他穿着一袭红衣,乌黑的长发慵懒的披散在脑后,十指又长又白,手中正端着一个酒杯。
“卿卿,怎么这么久才来看倾城。”他的声音像是悠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