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惟秀眨了眨眼睛,对着眼前的人看了又看!
张圆之前的那张脸,在开封府的贵族小娘子之中,那是颇有名气。
怎么说呢,就是你掏出一本书,对准张圆的脸啪的一下,嘿,正合适,一点不多,一点不少,方方正正的!
这脸要长在文臣身上,那就是铁面无私正直端方青天大老爷,要是长在武官身上,那就是铁骨铮铮,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我为大陈洒热血的忠诚之将。
可它长在了一个小娘子身上,只能说,我瞧着有点方。
可现在,之前的那张方脸不见了,那小下巴,能把锅底戳穿一个洞!
闵惟秀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瞧见,能换脸的小娘子!
她想着,又眨了眨眼睛,仔细的看了看,越看越觉得张圆这模样,略微有点眼熟啊!
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到底像谁。
张圆见闵惟秀都看愣了,得意洋洋的抬了抬下巴,正准备开口,陡然之间脸一红,笑着看了看闵惟秀的腰:“闵五妹妹来了,之前听闻太子殿下……大家都说闵五妹妹伤心不已,我倒是觉得妹妹颇有福气,几日不见,又圆了一圈儿。”
闵惟秀收回了打量的视线,挑了挑眉。
她到底是挖了张圆家祖坟还是怎么地,这姑娘咋就看她不顺眼了呢?
不过你打算和武将家的姑娘斗嘴?没问题,咱从来不冷嘲热讽,话中有话,都是直接打脸。
闵惟秀想着,挑了挑眉,上前一步,惊讶的说道:“张家小娘子家中可是出了事?上回我见你,你还面若端砚,形容美丽,怎么再一见,那端砚就摔断了两个角。这可不好,脸像漏斗一般,把福气漏掉了可如何是好?”
张圆面红耳赤,眼中泛泪:“闵五娘子,我好心好意,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闵惟秀翻了个白眼,你不说我,我会说你?自己个喜欢惹事,还怪别人回嘴,这是哪门子道理?
不过张圆今日怎么阴阳怪气的,之前都是直接同她开怼的啊!
闵惟秀觉得古怪,一扭头,就看到身后站着的姜砚之。
姜砚之一把将闵惟秀拉到了自己身后,淡淡的说道:“你说脸胖的人是有福气的,那么反过来,像你脸这么瘦的人,自然是没有福气的。”
“你一个小娘子,好端端的作何妄议太子殿下之事?闵五来同你庆生,你却是阴阳怪气的。有这个功夫,不如把脸上的粉好好的抹均匀了,脸小用的粉是少,但是也不至于像是抹墙一般抹这么多吧,一走一掉的……”
张圆整个人已经石化在了原地。
周围的人也都僵硬了,从来没有见过拉得下脸皮之人。
还一见就是一对!
闵惟秀都深深的同情了张圆一下。
她总算能够理解张圆为何一直针对她了,原来她心悦姜砚之!
她并非第一次见张圆了,之前张圆都没有说太子之事,说话也是直接开怼,闵惟秀还觉得这姑娘虽然讨厌,但至少是个真性情,做事不阴阳怪气,倒是让人高看了一眼。
今日也是大有不同,变化在哪里,就在张圆看到了站在她身后的姜砚之,于是她立马的将太子殿下的事提出来了。
姜砚之再不要脸,也不好意思娶同兄长有牵扯的女人。
闵惟秀想着,瞟了一眼沉着脸的姜砚之,心中暗想,张圆啊,你低估了眼前这个人的脸皮厚度啊!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姜砚之哼了一声,拽了拽闵惟秀的衣袖,“还不走么?做甚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摆明了不欢迎你,你还来做什么,回去了。”
张圆回过神来,红着眼睛,捂了捂嘴,“三大王……我……”
“砚之,你做什么?今日是张小娘子生辰,都大多大的人,还口无遮拦的。张家小娘子,你莫要放在心上,砚之同惟秀年纪小……”
闵惟秀扭过头去,见穿着便服的太子,连同东阳郡王还有张圆的哥哥张方一道儿走了过来。
出言的正是太子殿下。
张方一听,连忙笑道:“三大王同闵五娘子都是性情中人,错的是我家小妹才是。原她今日是东家,哪里有如此待客的道理。三大王同闵五娘子莫要生气,方替阿妹自罚三杯赔罪。”
姜砚之哼了一声,还要回嘴,闵惟秀拧了他一把,姜砚之冷着脸,“那得给我们上两盘烧八珍,然后用食盒提上几盘带回去吃。”
太子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说他孩子心性,他还不服气!你瞧瞧……谁叫我们是做兄长的呢,就得惯着。”
张方松了一口气,这开封城谁不知道,宁可得罪太子,也不能得罪三大王。
因为得罪了太子,你去赔礼道歉,他看着面子,那也能够原谅你,尤其像他这种跟在太子身边多年的人,太子更是宽仁。
可是得罪了三大王,你怕